秦燼認真傾聽。
顧凰手指連點，那墨色畫面中，又出現變化。
不斷從觀想怪物身上湧來的星點墨色，代表著超凡因子。
此時，那些超凡因子的形態變化，在秦燼的感官中，竟然似是蘊生出某種意境。
有些超凡因子，模樣讓人心生不適，光是看在眼中，便生出厭惡。
有些超凡因子，則讓人心生期待，下意識想要貼近。
但就在生出這種感覺的剎那，其再度變化，化為擇人而噬的模樣。
“超凡因子，無好壞之說。”
伴隨著這一幕，顧凰的聲音響起：“唯有適配與否。”
“你要學會在觀想中分辨。”
“在參悟汲取超凡因子的過程中，獲取到更適配的因子，你的淬鍊速度更快，對自身的提升更多。”
“而不適配的因子，進度緩慢不談，更是有可能對你造成其他方面的影響。”
“這便是觀想法的本質。”
她看向秦燼：“s級學員，因為天賦實力不同，除卻少數必要課程外，大多都是選修課。”
“你在開學前便晉升先天，接下來的課程也會發生變化，等到開學後，我會安排好時間，帶你前往星海，去真正在星海中觀想超凡生命，那種感覺，與你透過武道結晶，有著極大區別。”
說到這裡，顧凰開口道：“嘗試施展你的呼吸法。”
秦燼頷首。
他念頭微動，雷獸呼吸法催動，胸口起伏。
在呼吸法啟用的剎那，秦燼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同。
以往，呼吸法更像是在內煉己身。
現在……
胸口起伏，伴隨著呼吸節奏，外界如同有一柄柄重錘錘在體魄外，內煉己身，外錘筋骨，雙管齊下。
“這是因為你晉升先天后，和世界本身更為貼合，造就出的效果。”
“修行呼吸法的生命不同後，效果也出現變化。”
顧凰的聲音響起：“你應該能感知到來自外界的壓力，這便是呼吸法出現的變化，越惡劣的環境，這份壓力就會越強，助力你淬鍊自身。”
“在學院內，有著特製的環境修行模擬室，日後你可以去嘗試一番，雖然無法與真正的自然惡劣環境相比，但已經相差不遠。”
她提點一句，繼續道：“武道家自身，如同容器，本源力量是其中的液體。”
“在先天境後，修習呼吸法，亦能提升本源力量，但收效較少，更主要的作用，是錘鍊己身，讓你這件[容器]更為堅韌。”
“觀想法，則是提升本源力量的手段。”
“兩者同修，一內一外。”
“我在來找你之前，看過你的資料。”
顧凰聲音平緩：“你出生的星球，因為星神蘊生，呼吸法的基礎等級不低，在後續修行中，你更是自己將呼吸法推進，級別晉升。”
“武道家的呼吸法，本就是在不斷學習中，嘗試融合，尋找提升方向，直至最終，成為最適合自身的那門法。”
“燭鳶已經幫你申請了真武樓的借閱資格，稍後，我會幫你列出一份呼吸法的清單，在你的學院生涯中，你去嘗試將它們一一掌握，逐步融合。”
“當將它們都融合後，對於呼吸法，你自己也會具備足夠的見解，屆時，自己安排便好。”
秦燼點頭。
他早就有這般想法，當今有著一尊天人幫他暫時列出大方向，無疑也避免了自己眼界不足，不知如何選擇的苦惱。
“至於觀想法……”
顧凰昂首，望向真武樓上空。
書架堆迭，懸空，並非整齊排列，但落在眼中，卻有規整之感。
她的眸中波光一閃，似是在透過精神層面進行交流。
下一剎。
在真武樓上端，有一顆白玉般的寶珠，從上方徐徐飄落。
“先天境後，武道家觀想的超凡生物型別，沒有具體限制。”
“就算是觀想本身比你弱小的超凡生物，也能借此參悟出超凡因子，但這種方式，往往對自己的提升極小，效率極低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“最初嘗試參悟時，還是觀想更契合自身型別的超凡生物，這樣效果更佳，更能奠定基礎。”
“這顆武道寶珠，你可以借閱一段時間，內裡蘊藏著參悟超凡因子的相關資訊，同時，燒錄著一隻在星海內生存的特殊生命，與你較為適配。”
秦燼的心中一動，開口問道：“顧師，那若是觀想參悟比自己強大很多的生物呢？會是什麼結果？”
顧凰望向他，語氣平穩，認真回答：“先不提面對那種級別的生命時，你怎麼活下來。”
“面對那種存在，最大的可能，是你的自身不足以解析參悟對方，忙碌許久後，最終一無所獲。”
“同時……”
“有極小的機率，機緣巧合下，你真的在憑藉對方參悟出了超凡因子。”
“但，那樣的超凡因子，威能會超出你的想象，超出你自身的淬鍊上限，從而對你生成汙染。”
說到這裡，她微微一頓：“秦燼，你若是想做到這一步，想讓你口中的強大存在成為自己成長的助力，那麼……便努力修行吧。”
“等你天人的那一日。”
“你便可以真正無視這些限制。”
“天人麼。”
秦燼心中生出期待。
身前。
顧凰開口道：“開學之前，熟悉觀想法，呼吸法的變化，繼續修行。”
“等到開學之後，一切便正式開始。”
“我要去為你準備一些東西。”
“秦燼，你是想直接返回，還是和燭鳶一起，逛一逛，熟悉一下院區？”
“我們此時所在的真武樓，和你的住處，呈對角線。”
“勞煩顧師直接送我回去。”
秦燼當即應聲。
突破先天，新的修行方式擺在面前，他著實沒有逛一逛的興致。
“好。”
顧凰應了一聲，走在前面，三人離開真武樓。
走出大門後。
墨霧湧動，環繞在秦燼和燭鳶的身側。
顧凰的身影隱去。
在挪移之中，秦燼望向了身側的燭鳶，若有所思：“燭鳶，你說，顧師會準備些什麼？”
“大機率是和你修行相關之物。”
“你和顧教授已經締結了師生關係，有些事情，無需對你保密。”
燭鳶開口道：“除卻一些固定的天人教授外，在武淵內，每一位在學院支援下剛剛突破天人境的武道家，都需依照學院規定，在學院內沉澱數年，留下傳承。”
“以往的顧教授，可沒有現在這樣空閒。”
“接下來的時間裡，她除卻修行外，最主要的事情，便是教導你這位學生，以她對你的重視，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，她會為你準備什麼。”
燭鳶環繞秦燼飄動。
墨色悄然散去。
他和燭鳶，已經返回到別墅區的入口外。
在悄無聲息中，突然出現。
不遠處，有數道目光，近乎在第一時間被吸引過來。
領在最前方的，正是謝無涯，從秦燼離開到現在，近乎半天時間過去，他還在執行著自己的“任務”，接待著每一位前來的s級學員，看起來積極性簡直能和燭鳶相比。
而在他的後方，停留著一輛院區載具。
有一老一少，兩人站在載具前，年輕人是位女子，一身最近重新掀起風潮的jk衣裙，面容精緻，像個洋娃娃，看起來正在認真聽著謝無涯說話。
後方的老者，頭髮皆已花白，神情平緩，靜靜等待。
“秦燼！”
看到秦燼，謝無涯立刻興奮起來，心中升起好奇：“前些時間帶你離開的，是學校的導師？”
“嗯。”
秦燼頷首。
得到答案，謝無涯沒有繼續追問，轉而道：“秦燼，我為你介紹一下，紀桃。”
“今年第12位抵達學院的s級學員。”
他如數家珍，又看向紀桃：“這是秦燼。”
秦燼的目光和紀桃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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