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極有可能，在裡面戰過了一場。”
“水仙湖？”
寶術男子眉頭陡然一皺：“在那裡戰鬥，對手豈不是湖中的那條怪物？！”
“沒錯。”
白誠點了點頭：“無論結果如何，他能從湖裡出來，都不會是失敗的一方。”
“這樣的強大存在，我怕忤逆了他，反而會給部族帶來禍端。”
……
兩道身影，一前一後，在山坡上止步。
白粟的鹿身在機甲對照下，顯得有些嬌小。
止住步伐後，它眼神內的警惕散去。
在它看來，願意答應它遠離部族，那存在敵意的可能就降低了許多，已經展現出了誠意。
“燼。”
它的聲音悅耳：“你從哪裡來？我們風語部的族人，從來沒有見過你。”
聽聞白粟主動提問，秦燼眉頭微挑，指向自己來時的方向，平聲道：“那裡。”
白粟循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，眼神微微一縮。
“你竟然是從那處險地內來的？”
“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？”
“險地？”
秦燼斟酌著這個稱呼，開口道：“為何將那裡稱為險地？”
聞言，白粟答道：“那個方向，大約三四日的路程外，本來有一個大部族，名為藤心部。”
“我們風語部，每隔一段時間，會有族人前往那裡進行一些交易。”
“不過，前不久，我們的族人前往時，發現藤心部，已經被徹底毀了。”
秦燼瞭然。
這風語部，顯然頗有些運氣，或許是因為體量夠小，又或許因為不在三首異蟒的路線上，未曾在那場大災難中破滅。
“有太古遺種，自大荒深處出現，毀了你所說的藤心部。”
秦燼語氣平穩：“不僅是藤心部，那片區域內的無數部族，都毀於一旦。”
白粟的眸中泛起了驚濤駭浪。
這頭白鹿回首又看了看那個方向，聲音小心了一些：“那隻太古遺種現在在哪裡？”
“你是逃到這裡的？”
“它不會跟過來吧，你瞭解的這麼清楚，是不是親眼見過它？”
白粟的語氣極快。
這位風語部的祭靈，看起來有些話癆，在最初的警惕散去後，忍不住接連詢問。
“它已經死了。”
秦燼開口。
見到白粟還想要說些什麼，蒼雷玄戟微微曲身，壓迫感撲面來襲：“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。”
“現在，該我來問你了。”
聞言，白粟的鹿眼眨了眨：“你問。”
“你身為祭靈，有願力傍身，是如何修行的？”
秦燼簡單直接。
這是他早就存在的問題。
大荒內，兇獸的成長，和天地靈力的存在有著極大關係。
那麼，部族供奉的祭靈，有願力存在，又是如何修行？
他的問題落下，就看到面前這隻大白鹿雙眼中閃過茫然，昂首望著蒼雷玄戟，直接問道道：“願力……是什麼？”
秦燼：……
蒼雷玄戟抬起手臂，秦燼念頭微動中，有金色雲霧，在手掌上浮現。
願力在超凡材料中的流動，更為順暢。
“原來你說的是這個。”
白粟的鹿首上，面容靈動，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在它的鹿角上，那道道紋路金色紋路震顫，卻並未化為雲霧，只是綻放出光華，這雙鹿角，看起來威能不凡。
白粟想了想，認真道：“族人們祭祀我時，會產生這種力量，我把它們都融入到了我的鹿角內。”
秦燼若有所思。
按照面前這尊祭靈的說法，這無疑是類似於以願力洗練自身的做法。
在秦燼看來，這種做法，有好有壞。
願力產生的來源，和部族慼慼相關，若是部族遭難，這種做法，恐怕也會對祭靈自身，造成更嚴重的反噬，畢竟，願力和自身牽扯太深。
念頭閃過，秦燼開口道：“除此之外，其它運用願力的方法呢？”
白粟搖了搖頭：“沒有了。”
“沒有了？”
“確實沒有了。”
白粟鹿角上的光芒收斂：“這種方法，是藤心部的祭靈告訴我的。”
“他們的祭靈是一根青藤，在我成為祭靈不久後，教授了我這些。”
說到這裡，它的眼神暗淡了一些，繼續道：“它應該也是用這種方式，來使用你口中的願力。”
秦燼徐徐吐出一口氣。
在對方說話時，他的精神力量在認真感知，他基本可以確定，對方所說的是實話。
“看來，大荒內的祭靈，並沒有和願力相關的傳承。”
“不過，它們以願力打磨自身，自然要勝過荒野的兇獸，能夠庇護部族。”
身前。
見到蒼雷玄戟安靜下來，白粟猶豫了一下，開口道：“你也擁有這種願力，你也是祭靈？”
“你來自哪個部族？”
秦燼望向它。
眸中掠過思索，秦燼開口道：“我來自祀火部。”
“祀火部？是大部族嗎？”
白粟聲音響起：“我們風語部，可以與祀火部交易嗎？”
“太遠了。”
秦燼一句話打斷了它：“我從祀火部至此，用了不少時間，你們風語部的族人，想要前往祀火部交易，只會死在半路上。”
一語落下，秦燼從對方的面容上看出了明顯的失望之色。
“白粟。”
他念出對方的名字：“你成為祭靈多久了？”
聞言，這頭大白鹿猶豫一下，輕聲道：“沒有太久……”
秦燼的眼眸微低。
怪不得對方一問三不知，而且還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，原來和他一樣，在祭靈這項職業上，都是新人。
念頭閃過，秦燼追問道：“你是怎麼成為祭靈的？”
“我在湖邊飲水時，被水裡的怪物襲擊，受了傷，被我的族人們救下。”
白粟沒有隱瞞，坦然道：“他們曾經的祭靈在一場爭端中殞命，不得不遷移離開原來的地方，遇到了我，幫我治療了傷勢，供奉於我，讓我成為了他們的祭靈。”
“藤心部的青藤婆婆，很是和善，教了我祭靈該做的事。”
水中怪物。
聽到它所言，秦燼心中一動，以精神力量勾勒形象，那條滑魚映照在了對方心間。
“你所說的怪物，是它？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