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,他已經超時了,雖然現在還沒死,但誰知道繼續留在交集地會發生什麼?
這裡的威脅,遠不止空氣和輻射。
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。
終於在幾分鐘後,劉平發現了來時的‘腐晶高牆’。
頓時精神一振,他找到入口,七拐八繞後從一些獨特形狀的腐晶以及沿路的屍體,依稀記起來時的路,之後就順利許多,居然真的走了出去,回到了最開始那一片樹林。
此時已是凌晨時分。
原本五分鐘的任務,這一次居然是進去了超過一個小時。
外面不見老沫和吳尤松他們,現在一個人都沒有,明顯都離開了。
“他們多半是認為我和大富死在裡面了!”
劉平回頭看了一眼,林子裡霧氣稍淡,不似之前那般濃郁。
手機之前被收走,聯絡不上旁人,劉平只能自己往出走,好在他現在有了一些真氣,運氣行動,力氣和耐力遠勝從前,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。尋到小路向下,幾分鐘後看到有鐵絲圍欄,還掛著‘禁區’標牌。
“大富帶我來的這個交集點果然是已經登記在冊的,也就是,這是上下勾結的生意”劉平蹲在陰暗處四下查探,確定無人,這才找了個相對低矮的地方,藉助樹木躍起翻過。
放在過去,想要翻過這四米多高的圍欄絕不容易,不過現在,有真氣支撐,就要容易許多。
於是繼續沿著小路下山,一小時後尋到下面小鎮,看路牌才知道身在何處。
此處距離李大富那個廠區大概二十多里,劉平一路跑過去,平時他就練長跑,如今又有真氣加持,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地方。
現在,是凌晨兩點。
廠院內寂靜,劉平翻牆入院,那邊二樓李大富的辦公室亮著燈,院子裡,之前那幾輛車都在,但不見人。
或許是真氣加持下五感敏銳,剛上到二樓,劉平就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。
“要我說,這次分了錢就散夥兒,一拍兩散!”聽聲音,像是武江河,這人攏共就沒說過幾句話,但因為聲音沙啞,所以好辨認。
“事情沒那麼簡單。”這個一聽就是老沫,沉穩的聲線。
“簡不簡單都這樣了,老大死了,咱們這條線就斷了,城西那邊的老焦不會錯過這個機會,平日裡爭搶生意,就和咱們不對付,這一次一定會藉機除掉咱們”武江河語氣有些急躁,性格上,應該屬於一點就著的那種。
“上面的人會保咱們。”
“怎麼保?之前只有老大單方面聯絡上線,現在老大死了,咱們就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。”
吳尤松的聲音,這時候也響起:“老沫,我和江河想的一樣,自古都是樹倒猢猻散。另外,你的打算我也能猜出來,你想把攤子支起來,可你想過沒有,沒了富哥,上面的人未必信任咱們,說不定,他們為了保守秘密,會像咱們處理騾子那樣,處理咱們。”
“你們倆以為,這船是咱們想下就能下的嗎?晚了,從上船那一天起,咱們的命就由不得自己,你們信不信,今天你們敢跑,明天就會被人不明不白的幹掉,你們家裡人,也得死,這種事兒,又不是沒發生過.等一下,誰,誰在外面?”
突然,門猛的被拉開。
老沫一臉兇狠,手掌上真氣湧動,看樣子是隨時準備下殺手,不過在認出劉平後,愣了愣。
估摸是沒想到門外的會是劉平。
“你,你怎麼老大呢?”
說完像是想到什麼,立刻探頭向門外看。
劉平沒吭聲,走進了辦公室。
說實話,剛才偷聽到的對話也是讓劉平心驚肉跳,但他也知道,能跟著李大富幹這個行當的,肯定都不是什麼善茬兒。
包括李大富在內,本質上也是在‘利用’自己。
而就算是出了事,他也不能不回來,因為他的手機還在這裡,這裡的人,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,就如同李大富說的,這條船,上船容易下船難,既然上了船,就別想那麼容易下去。
如果自己真不聲不響的回去,當什麼事都沒發生,以為可以置身事外,從此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,那才叫真正的痴人說夢。
一旦這些人知道自己還活著,之後的麻煩必然無窮無盡。
進了屋,吳尤松和武江河也是面有詫異的盯著劉平。
那邊老沫確認外面沒人,這才重新關上門,同樣死死盯著劉平。
屋子裡的氣氛很不對勁。
“幫我倒杯水,我一路跑回來的,渴了。”劉平坐在沙發上,將外套脫下,隨手放在旁邊。
吳尤松和武江河都沒動,只是眯著眼看著劉平,倒是老沫取來一瓶水丟過來。
“劉平,老大呢?他還活著嗎?”
劉平擰開蓋兒,一口氣喝的乾乾淨淨。
隨後才開口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什麼叫不知道?”武江河急了,一拍桌子站起來,老沫立刻上前:“江河,你穩著點,先讓他緩緩。”
說完,才看向劉平:“到底怎麼回事?按規矩,正常人五分鐘一過就很難再活著出來了,老大他實力不弱,但最多也就多撐兩分鐘,而我們當時在外面等了足足二十分鐘”
看向劉平的目光,帶著懷疑和警惕。
這就對了。
劉平路上就想過該怎麼說了,於是他深吸了口氣,把情況講了講,當然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比誰都清楚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