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平點頭,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始運轉基礎內功心法,行氣小周天。在轉靈化氣這方面,他早就熟練無比,基礎內功十二個運氣節點和步驟他運轉起來毫無阻礙,爛熟於心,稱得上是千錘百煉。
很快,靈氣在腹中被轉化成一縷真氣。
就連他指尖,都有薄薄一層青霧浮現。
李大富瞥見劉平指尖因煉化青嵐霧隱茶產生的青霧時,瞳孔微縮,但很快這一抹驚喜就被按了下去。
正常來說,接下來就可以將真氣存於丹田氣海,不斷積蓄,煉化內勁。
但此刻這縷真氣卻在存入丹田氣海之後消散。
丹田似漏斗。
因為傷勢所致。
這一切,只發生在呼吸之間,劉平似是早習以為常,表情淡然。自從五年前那次變故,他就損了氣海丹田,之後再怎麼修煉,都無法積蓄真氣。
也是如此,才導致武考失利,加上家裡的變故,生活的重擔和債務慢慢的,混成了連十萬塊都拿不出來的社會底層。
對面李大富似乎也看出端倪,當即皺眉道:“大平,你的傷還沒好?”
劉平笑著搖頭,帶著無奈,只嘆‘世事無常’,又說習慣就好。
李大富沒有多說,直接起身開啟辦公桌後面的一個櫃子,拿了幾摞現金,放到了桌子上:“同學一場,你都已經開了口,我哪兒能不借?不過,有句話我想和你說!”
劉平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現金。
剛才他注意到,對方取錢的櫃子裡,現金比拿出來的這點,還要多數十倍。
李大富,現在居然混的這麼好?
劉平抬頭:“大富,你說!”
“上次見面,我就看出你日子過的不如意。大平,上學那會兒,我很佩服你,或者說,是崇拜你懂這個詞兒的含義嗎?那時候,你各方面的成績都是毋庸置疑的第一,說是天之驕子也毫不為過。我當時就想著,得和你搞好關係,做朋友,將來你飛黃騰達了,能拉我一把.”
劉平聽罷眉頭一皺。
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譏諷他。
“大平,我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覺得可惜,以你的學識,不應該混成現在這個樣子但這人生,呵,真就和你說的一樣,世事無常,對了,你有沒有想過改變現狀?”李大富仰著頭,似乎是在感慨,說著,突然看向劉平,問了一句。
“怎麼改變?”劉平心中一動。
“你看我現在過的挺光鮮,但實際上,我也有我的難處,就比如現在,我就遇到了一些麻煩,需要信得過的人幫我,而且這個人需要有一定武神界學識和快速煉化真氣的手段,而你恰好具備”李大富頓了頓,直說了:“大平,我需要你幫我,作為回報,你可以獲得遠比正常人打工要高得多的收入。不過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,我現在做的事,有風險,而且風險不小”
“大平,這件事你不用著急做決定,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是否來幫我這個忙。錢,你拿走,先去解決你的麻煩,不著急還,你也看得出來,我不缺這三瓜倆棗另外,除了錢,你如果遇到其他麻煩,我也能幫你擺平”
出門的時候,劉平帶走了錢。
他現在已經沒有拒絕李大富的理由。
沒有選擇打車,而是跑步加公交,回到家裡的時候,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,弟弟已經去了學校,妹妹讀初三,住校,一週才回來一趟。
隨便吃了點東西,劉平匆匆趕去了醫院。
先把弟弟的麻煩事兒解決了再說,不然,心裡總覺得像是扎著根刺。
到了住院樓,劉平正準備進病房,只是剛到門口,沒有關嚴實的病房裡傳出了一些交談聲。
聲音很小,但隱約能聽到‘找了人’,‘重開了證明’,‘要三十萬’等字眼。
劉平心中一動,立刻推門而入。
屋子裡的幾個人,明顯都嚇了一跳。
床上渾身裹著繃帶的年輕人是魯興才,弟弟打傷的那個同學。旁邊是一對中年夫妻,這兩人眼神裡藏著一絲慌亂,但很快開口道:“真沒教養,進門之前不知道敲門嗎?正好你來了,剛才病房主任重新給我兒子檢查了一遍,傷了經脈,確認是重傷,之前說的十萬可就不夠治病了,你拿三十萬治療費吧,不然.”
劉平恍然。
一夜時間,病情加重?費用激增?
加上他剛才隱約聽到的隻字片語,心中已經明白大概。
這家人,打算訛錢!
劉平想起來,昨天做檢查的時候,這家人就拉著負責這個科室的主任,鬼鬼祟祟,不知道在說什麼。
所以,這所謂的驗傷證明八成是偽造的。
明白了這些,劉平沒搭話,只是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。
中年女人目光稍有躲閃,但想到對方就是一個沒錢沒背景的小人物,當下硬氣道:“怎麼,你也想和你弟弟一樣打人?果然有什麼哥哥,就有什麼弟弟,有本事,你動我一下試試?到時候你和你弟弟賣腎都賠不起,廢話我不多說了,給你兩天時間,借錢也好,賣房子也罷,怎麼籌錢是你的事,不賠錢就走法律程式,不怕告訴你,法院我也有人.”
消毒水氣味混著魯母尖銳的嗓音扎進鼻腔,劉平指節因攥拳過緊發出咯吱輕響,
喉頭泛起的鐵鏽味提醒他咬破了口腔內壁——就像五年前父母葬禮上那般。
之前他問弟弟,為什麼打人。
弟弟說,對方罵他,說像你這種垃圾,活該沒爹沒媽.
弟弟沒忍住,動了手。
現在劉平也想動手!
但這次,他鬆開拳頭,甚至笑了笑,除了動手之外,他現在還有另外一個選擇。
拿出手機在通話介面輸入李大富的號碼。
對方找自己做的事肯定有代價,但這個代價,他甘願承受。
對劉平來說,他既然拿了對方的錢,那老同學讓他幫忙的事兒就不可能再推脫。
本來是打算解決弟弟的事情後再給李大富答覆的,不過現在,需要提前說了。
“怎麼,你還想打電話找人?裝模作樣,好啊,我倒要看看,你們這一家沒爹沒媽的,能找來什麼人。”中年女人臉上的鄙夷不加掩飾。
電話很快接通。
劉平深吸了口氣,開口道:“大富,你說的那個事兒我考慮好了,我幫你,具體見面說,但我這裡有個麻煩事兒.”
李大富說他能擺平很多事,劉平也相信,光是李大富現在的身家,要做一些事,肯定比自己要容易得多。
但是,劉平沒想到李大富那邊的動作會那麼快。
在他打完電話不到十分鐘,那邊魯興才父親的手機就響了。
對方看了一眼號碼,愣了愣,急忙起身走到病房外接聽,不一會兒臉色蒼白的走進來,將他那個潑婦一樣的老婆叫了出去。
幾分鐘後,這一對夫妻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,態度已經和之前判若兩人,眼神裡,甚至帶著一絲恐懼。
“小劉,之前說賠償的事兒,應該是醫院這邊搞錯了,我兒子他沒啥大事兒,所以就不用賠償了,之前的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對,我向你道歉,之前不好意思,對不起啊。”魯興才父親的聲音有點發顫。
劉平沒說話,心中卻是泛起滔天巨浪,對李大富的手段有了一個新的評估。
他不說話,對面卻是心驚肉跳。
魯興才那囂張的媽繃不住了,此刻帶著哭腔上前求饒:“小劉,是我們錯了,你千萬不要把老魯送進去啊,他可是家裡的頂樑柱,到時候我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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