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平身上沒帶武器,除了手機外,沒有旁物。
倒是喬仔,帶著刀和鐵指虎。
“你不能進去,他一個人進去。”搜身的漢子對喬仔說道。
劉平對喬仔打了個眼色,同時觀察周圍環境,邁步而入。
“院中有三個人,還有三個藏在暗處,聽息猜宮,最強也不過鍛體二階,看起來黃總手裡也沒有那麼多高手,除了常五,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?”
此刻劉平心中念頭叢生。
往裡走,門前換鞋,進了屋子,劉平直接看向那邊正在擺弄檀香的老嫗。
看上去六七十歲的年紀,半頭銀髮,卻是腰背挺直。
看似普通,但劉平能感覺出來,這位是個不弱於常五的高手。
“秦姨,這些事讓旁人去做就是了,您歇著。”說話的,是個看上去很有氣質,有一種貴氣的女子,樣子絕不超過三十歲,化著淡妝,說話的時候,眼神盯著劉平。
劉平此刻也將目光從老嫗身上,挪到了這個女人臉上。
對視。
喬仔說的對,這女人的確有一張‘高階臉’,而這種高階,不只是體現在樣貌上,那是身段和氣質,藏在舉手投足間.
“常六?”劉平問。
“請坐!”對方沒有否認。
聲音也對。
看來就是她了。
屋子裡,只有劉平和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。
老女人是高手,劉平的判斷是比常五要厲害。
但厲害多少,這個不好說。
憑自己的實力是打不過的,但如果用‘鬼面生’,也就是一爪的事兒。
所以在心理博弈上,劉平是有底氣的,而且他知道對方就算要殺人,也絕對不會在這個場合對自己下手,所以現在自己是安全的。
劉平向來喜歡開門見山的打交道方式。
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如此。
“以前沒聽說過你。”劉平直言。
“我為乾爹處理一些瑣碎的雜事,上不得檯面,你沒聽說過很正常。”常六語氣輕容,但吐字清晰,平穩,這是一個很有自信,甚至是自負的女人。
對方口中的乾爹,應該就是黃總。
乾爹和乾女兒?
呵,鬼才信!
“喬仔告訴我,黃總死了?”劉平不動聲色的問道。
“你明知故問!”常六眼神裡沒有一絲悲傷,她只是瞥了劉平一眼,那眼神裡帶著責備和質問,甚至,還夾雜著一種女人的媚態,很是勾魂。
“我真不知道!”裝傻就要裝到底,反正這種事兒劉平不會承認的,就算是證據甩到臉上也不認。
這時候,那邊一直不吭聲的,叫做秦姨的老嫗突然扭頭,衝著一臉氣鼓鼓的常六道:“弄死算了!”
“.”
劉平心說你這死老太婆莫不是黃總的姘頭?
心裡已經是給對方記上了一筆。
不過對方這麼一說,劉平反倒是放心了。真要動手,就不會明說,但凡是明說,都只是一種為了達成目的的‘恐嚇’手段。
“秦姨,您先別急,喝點茶消消氣。”常六和老嫗一唱一和,還真像那麼回事。
說完,才再次看向劉平:“你不承認也沒關係,乾爹死了已是事實,我也沒打算替他報仇,他這個人做事過於追求完美,只想著贏,贏了就繼續賭,可總有賭輸的一天,我勸過,乾爹不聽,所以現在這個情況,是他自己賭輸了,怨不得旁人。”
這話是在表明態度,劉平聽出了一些東西。
“你的意思是”
“向前看,生活還得繼續,生意還得做,只不過這次乾爹的勢力十不存一,我能做的就是收攏被打散的人手,能爭取的,都要爭取。”
喬仔說常六在整合黃總的各方力量,現在看還真是這樣。
至於‘血髓劍’,常六似乎並不知道,又或者說,就算知道她也根本不在意。
“你有什麼計劃?”劉平問了一句。
“等風頭過去,我坐莊,你幫我,嚴格說,你也是莊家之一,咱們不說做大做強,至少守住基本盤!”常六的話淺顯易懂,算是正式丟擲橄欖枝。
劉平沒吭聲,他在沉思,在考量利弊。
許久,他才抬頭:“成交!”
“明智之舉,這家店是我的,以後想放鬆,或者想見我,都可以來。”常六起身,伸手過來。
劉平和她握了握手,對她用手指輕輕刮自己手背的小動作視而不見,而是突然像是想起什麼,問了一句:“常五和你是什麼關係?”
“是我師兄!”
“哦!”
劉平點點頭,沒有再說話,而是直接告辭離開,等他走出去後,秦姨才忍不住開口:“小六,你乾爹和師兄的事兒,真不追究了?”
常六重新坐下,搖頭:“追究不了,如果事情和他無關,我找他追究有什麼意義?反過來,如果事情和他有關,那能輕而易舉殺了乾爹和師兄的人和他是一夥的,動了他,不是惹禍上身嗎?”
“小六,無論你怎麼做,我都會幫你,我的命是你的救的。”
“我知道,秦姨,還不到時候呢!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