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遠處,警笛聲連綿不絕,將原本沉寂的夜色,直接撕開了一個口子。
“怎的莫名有些心慌?”劉平讓劉安和劉淑上床睡覺,已是凌晨三點,雖然是週末,可熬夜終究不是什麼好習慣。
從他突破到鍛體三階後,氣血充裕一倍,實力提升的同時,也察覺到了一些特殊之處。
就例如那種莫名心慌,好像是體內某處經脈所引起的。
那邊,氣血似有淤積,單獨運氣,隱隱作痛,而正所謂痛則不通。
這一條經脈位於背後肩胛之下,過手太陽小腸經,與督脈交匯。
繼續運氣,劉平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依附在那邊,過去功力不夠,所以難以察覺,現在卻已經可以隱約感覺到。
劉平念頭一動,立刻想到一種可能。
“血髓劍?”
這個事兒就像是一顆還沒有爆炸的雷。
說不在意,那是騙人的,之前劉平毫無察覺,只是根據推測,知曉那血髓劍十有八九在自己身體裡,而現在武道提升,才隱約有了一些察覺。
“劍,難道就藏在肩胛之下,手太陽小腸經內?”劉平念頭起,這一下更睡不著了,他仔細回憶,想起在霧山派中石碑上的文字,當中有講‘經絡與劍脈相通,呼吸間劍體漲縮,暗紋如盤蛟赤筋。宿者催動真氣,劍自肩胛透骨而出’
這不就對上了。
再繼續琢磨石碑上對玄溟子這個人的描述,有其出身,以及如何參悟‘血髓蝕骨劍’的過程,而再次回顧,劉平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和發現。
怎麼說呢,就很怪。
石碑上的文字不多,但跨度極大,主要是講玄溟子這個人如何如何牛逼,若是厭惡他的,必然覺得這是在自誇自擂,對此必然不屑一顧,甚至連看都懶得看;如果是崇拜玄溟子的人,就會當成是豐功偉績,歌頌敬畏;但如果站在一個客觀中立的角度去看,卻有另外一種感覺。
那就是,有些描述,本無必要寫出來。
如那一句‘嘗謂弟子:此乃活兵之法,劍非金鐵,實為血肉之根骨也。’
又例如‘劍初成時,若寒潭凝膠,透如冰髓。擇宿主必刺大龍穴七七處,以髓為巢,血作劍匣.’
劉平仔細品味後,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。
“莫非,這玄溟子用的是藏物於明的法子?”劉平眼睛瞪圓,類似的‘藏物於明’的典故,可是有不少,便例如勾踐“藏兵於民”,為麻痺吳王夫差,表面上公開推行農耕政策,實則將大量士兵混跡於民間農事活動中。民眾日常耕作時,田間藏有兵器;練兵時以狩獵為掩護,這種將軍事力量融入日常生活的“陽光隱藏”,就是典型的藏物於明。
又例如《道德經》“良賈深藏若虛”,老子曾說:良賈深藏若虛,君子盛德容貌若愚,也是一樣的道理。
如果真是這樣,那石碑上正大光明展示的內容,會藏著什麼?
劍典?又或是驅劍殺敵的功法?
這一刻,劉平只感覺渾身汗毛直立,心跳如鼓。
他打算試一試。
只是,大龍穴在何處?
劉平從沒有聽說過,他也只能以相近的穴名推測,又結合石碑上其他的描述,不斷推理,猜測.不知不覺,已經入神!
不知過了多久,或許半小時,又或許更長一些,突然心頭那一股心悸感暴增十倍不止,一下子讓劉平莫名慌亂,疑惑間,突然發現窗外站著一個人影。
劉平悚然。
自家在五樓,可不是一樓,窗外哪來的人影?
細看,外面那人衣衫破碎,如似一隻壁虎般貼牆而立,其胸口有一顆畸形人頭,正透過窗盯著自己。
“是他嗎?”胸口人頭問道,聲音清晰可聞。
上面的腦袋點頭:“就是他!”
下一秒,探手一抓,玻璃轟然破碎。
劉平汗毛直立,立刻運功反擊,卻不想對方功力遠超於他,幾乎是一觸即潰,輕易破招,被擒臂拽出。
“追兵快到,先擺脫追兵。”耳邊風聲呼嘯,手臂生疼,劉平聽人說道,但他不知道是胸口的腦袋說話,還是正常的腦袋說話。
他只看見,對方抓著自己飛掠而去,隱約間,看到弟弟妹妹拿著刀,瘋了一般衝出臥室,衝著自己喊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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