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飛燕聞言,當即收回目光,輕聲問道:“什麼趙大人?”
徽柔輕輕一笑,“就是在爹爹面前替我說話的那位趙大人,他叫趙晗!”
“若不是他,只怕我現在已經在李家了。”
“是嘛!”
“我瞧他年紀也不大,竟能在官家面前說得上話?”
榮飛燕臉上閃過一抹驚訝,不由將目光放在趙晗身上。
恰好見他正勒馬轉身,眉宇間那股氣勢,既有文人的清雅,又帶著武將的凜然。
榮妃端坐在一旁,手中團扇輕搖,聽到她們的低語,朱唇微啟,悠悠道:“這位趙大人深得官家的心,官家可在本宮面前,不止一次誇讚過他了。”
“只可惜他已經有了家眷,盛家那小姑娘當真是好福氣。”
聽到此話,榮飛燕原本燦爛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難以令人察覺的惋惜。
榮妃伸出纖纖玉指,指向馬球場另一端。
“飛燕,你且看看齊國公府的小公爺,就是那位著月白色錦袍的。”
“齊小公爺溫潤如玉,可是城裡不少姑娘的春閨夢裡人。”
榮飛燕抬眸看向齊衡,只見他正配合趙晗策馬傳球,動作行雲流水,端的是世家公子的翩翩風度。
可不過片刻,她輕輕搖頭道:“珠玉在前。”
“齊家的小公爺雖好,可與趙大人相比起來,終究還是少了幾分英武之氣。”
榮妃手中團扇一頓,輕輕瞥平寧郡主一眼後,眉梢微挑。
“你這話若是被平寧郡主聽去,只怕她能氣的即刻便打道回府。”
“這位心高氣傲的郡主娘娘可最聽不得旁人說她兒子半句不是。”
榮飛燕輕哼一聲,“不如旁人還不讓人說,平寧郡主這些年真是愈發霸道了。”
話音未落,只見馬球場上,馬蹄陣陣,草屑飛濺。
趙晗一個漂亮的回身擊球,榮妃燕不由眸光一亮,手中的帕子也跟著緊了緊。
嘉成縣主手持團扇,目光亦是直直望向馬球場,時而抿唇輕笑,時而柳眉緊蹙。
一旁女使小聲道:“縣主,這馬球這麼好看嗎?”
嘉成縣主唇角微揚,“球不好看,但人好看。”
馬球場上,趙策蕭臉色從先前的囂張漸漸添了幾分凝重。
他沉聲道:“沒想到趙大人還有幾分馬背上的功夫。”
趙晗聞言不答,只是微微勾起唇角,側身飛快揮出球杖,將馬球從他身前直接精準攔截。
見狀,趙策蕭眼中閃過一絲惱意,當即策馬緊逼。
兩匹駿馬在場上你追我趕,馬蹄揚起陣陣塵土。
緊要關頭,只聽“砰!”
兩柄球杖在空中相擊,發出清脆的碰撞聲。
趙策蕭只覺有一股巨力自虎口直竄而上,整條手臂都震得發麻,球杖更是直接不受控制的脫手而出。
“世子,你沒事吧!”邱琿驚呼一聲,連忙側身幫他將球杖從草地上拾起。
趙策蕭滿臉震撼的看著趙晗,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驚人的氣力,自己當真是小瞧他了!
距離球門百步之外。
但見趙晗勒住韁繩,駿馬前蹄高高揚起,發出高昂的嘶鳴聲。
球杖猛然揮動,在觀臺眾人灼灼目光中,馬球不偏不倚的穿過木製球門。
“好!”盛長楓見狀,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。
吳大娘子更是猛的從席位上站起,拍掌讚歎道:“這一球打的真是漂亮!”
“今日就是顧二郎在場,只怕都要遜色三分呢!”
一名官眷笑著接話,“若是顧二郎能與這位趙大人同場較量一番,那場面想必精彩得很。”
另一名與小秦氏素來交好的官眷以帕掩唇笑道:“正是呢。”
“聽我家大郎說,顧家二郎竟跑去白鹿洞書院讀書了,就他那紈絝樣,也不知能讀成什麼樣,可別把那等書院也攪的烏煙瘴氣。”
吳大娘子豪邁慷慨,最瞧不慣在背後翹舌根之人,她沉聲道:“顧二郎如今肯收心向學,是件好事。”
“他雖頑劣,但腦瓜子可不笨。”
球場邊,明蘭正與嫣然手挽手,小聲私語著,好不甜蜜。
“你繼母她近日可有為難你?”明蘭壓低聲音問道,透亮的眸中滿是關切。
眉眼清秀,身形高挑纖細的嫣然輕輕搖頭,額前一縷碎髮在春風中輕輕搖曳著。
她雖是餘家嫡長女,可母親早亡,繼母方大娘子進府後便生下一雙兒女。
為人自私刻薄的她對嫣然處處針對,多年的枕邊風下,就連餘大人也對嫣然日漸疏遠。
好在餘閣老和老太太於心不忍,將嫣然接到身邊養著。
只是餘家老太太出身山東大儒之家,幼時父母溫厚,家規嚴謹,及笄後便嫁給高中進士的餘閣老。
餘閣老對老太太更是愛護有加。
成親幾十年間,無論朝堂風波還是內宅瑣事,皆一力承擔。
久而久之,餘老太太便成了兩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貴閒人。
老太太對嫣然雖疼愛有加,可從未經歷過後宅勾心鬥角的她,有時根本分辨不出兒媳那些綿裡藏針的手段。
這就導致嫣然時常遭受刁難,性子也跟著餘老太太變的愈發溫軟沉默,缺乏主見。
“沒有便好,若你有無法應對的地方,便託女使來告訴我,我幫你想辦法。”
明蘭眉眼彎彎,圓圓的小臉上掛著嬌憨動人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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