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壽安堂離開後。
王若弗心裡就直犯嘀咕,想不通官家為何偏偏獨留盛紘在宮裡用御膳。
“你說官人是不是又要升遷了?”
劉媽媽笑道:“大娘子何必多想,不管是不是升遷,主君能得官家器重,這就是天大的好事。”
“不對勁,這很不對勁。”
“教養好兒女,肅清家風,哪有官家與臣子這般閒話家常的。”
“華兒已有婚事,如兒明兒都還小,來京城後連門都沒出過幾次,長柏讀書雖好,可眼下只有秀才功名……”
王若弗直接把林棲閣的人排除在外,只見她絞著帕子,眉頭越皺越緊,心裡不停揣摩著。
“該不會和咱家未來姑爺有關吧。”話一出口,自己又搖了搖頭,“探花郎是風光不假,可前頭還有狀元郎呢。”
劉媽媽輕聲道:“大娘子別白費腦筋了,連老太太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咱們只怕想破頭也猜不透聖意。”
“你說的也是。”王若弗輕嘆一聲,又扭頭望向林棲閣的方向,“自打搬來京城,官人待那狐媚子倒是平淡了不少。”
“京城人多口雜,主君如今又蒙聖眷,自然更要謹言慎行,林小娘往日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,在這兒想要施展開,可就難了。”
劉媽媽此話一出,主僕二人眼中不同而約的閃過一絲快意。
——
顧廷燁祭拜完生母白氏後,便準備起前往白鹿洞書院求學的事宜。
為了顧家和顧廷燁的前程,顧偃開親自修書一封,言辭懇切的向書院幾位大儒舉薦。
看在顧侯爺的面子上,大儒們自然對顧廷燁另眼相待,早早就回了帖子,邀請他早日來書院入學。
今日一早,天色微明,汴河上薄霧未散,作為知己好友,趙晗自然要前來相送。
不多時,寧遠侯府的馬車緩緩駛來,在碼頭前停下。
顧廷燁率先下了馬車,見趙晗已經在此等候,當即快走幾步,“趙兄來得倒早,莫不是怕我偷偷溜了不成?”
趙晗面帶笑意,開口道,“你若不告而別,那我定要追到書院去,和你好好算算這筆賬。”
“只怕趙兄根本沒這個時間!”
“過幾日授了官,翰林院的事情定能忙的你焦頭爛額。”
翰林院作為朝廷的儲才之地,工作內容既清貴顯要,也繁冗瑣碎。
尤其是新入翰林的官員,需要承擔大量的修纂工作,被累病了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“今日是來給你送行,莫要提這些煩心事。”趙晗笑著擺手。
他記得張居正任翰林編修時,就曾致信友人抱怨自己在翰林院終日伏案,形同書吏。
顧廷燁滿臉堆笑的點頭。
不多時,只見顧偃開也下了馬車,身後還跟著小秦氏和幼子顧廷煒。
顧廷燁主動開口介紹道:“父親,這位便是兒子常與您提起的摯友趙晗,也是今科探花郎。”
趙晗當即遵循著禮數,拱了拱手道:“晚生趙晗,拜見顧侯爺,秦大娘子。”
顧偃開捋須打量,見眼前這位少年舉止端方,氣度不凡,不由頷首。
“難怪仲懷時常在我面前誇讚你,今日一見,名不虛傳。”
“這臭小子能交到你這樣的好友,是他的福分。”
一旁小秦氏笑容溫婉,眉眼彎彎。
“趙探花不必多禮,二郎他性子直,在京城也沒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。”
“好在如今結識了趙探花你這樣的正經讀書人,想必定能讓他收了心思,在白鹿洞書院好好讀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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