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得一個如此志向高遠的女婿,盛大人,恭喜你,有福啦!”
“……”
聽著幾名朝臣的竊竊私語,盛紘臉上堆起勉強的笑意,額頭卻早已佈滿細密的汗珠。
殿內,趙晗神色不改,朗聲道:“臣趙晗叩謝聖恩,必當肝腦塗地,以報官家知遇之恩。”
“臣斗膽,尚有兩件事情需請旨明示。”
趙禎微眯雙眸:“你且說就是。”
“臣請陛下賜臣提舉陝西河北監牧馬政差遣,許臣每月專摺奏報馬匹採買、蕃部交易事宜。”
“禁軍空額嚴重,臣請於捧日、天武、龍衛、神衛四軍外,另許臣從京畿諸路廂軍中甄選健兒,新立驍騎營,名額暫定三千。”
張輔側目看向趙晗,心中暗道:採買馬匹與招募兵卒,皆是要害之舉,看來這翰林侍讀是做足了準備。
趙禎眉梢微挑,“驍騎營……朕準了。”
“所需一切糧餉,從內藏庫支取!”
趙晗當即行禮道:“臣謝官家!”
——
積英巷,盛府。
一回到家中,盛紘來不及換下朝服,火急火燎的直奔壽安堂。
王若弗見狀,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,當即跟了上去。
壽安堂內,檀香嫋嫋。
老太太正倚在羅漢榻上閉目養神,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。
還沒等她睜開眼,盛紘就已經大步而來,額頭上佈滿了汗珠,端起案上的茶盞,將茶水一飲而盡。
“母親,出大事了!”
“晗哥兒今日在朝中,闖下塌天大禍了!”
剛追到門口的王若弗聽到此話後,腳下一軟,幸好劉媽媽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。
“官人你說什麼?!”王若弗踉蹌著上前。
老太太擰眉看向盛紘,“你且坐下把話說清楚,咋咋呼呼的,像什麼樣子。”
盛紘點點頭,深吸一口氣後,將趙晗今日在朝中的一言一行盡數告知老太太和王若弗。
“這果然是塌天大禍啊!”
“他明年若是人頭落地,我華兒豈不要守寡了。”
“我華兒怎麼就這麼苦……”王若弗怔怔說著,只覺眼前一黑,險些就要從椅子上滑落在地。
盛紘捂著心口,面如土色。
“兒子在朝堂上幾番使眼色,就差沒直接拽著他的袖子,可這孩子偏生不聽勸,執意要攬下這一差事。”
老太太眸光微動,很快就抓住重點,沉聲問道:“我問你,官家可有當著朝臣的面,說要他的項上人頭?”
盛紘仔細回想一番,連連搖頭。
“這倒不曾,兒子只記得官家說決不輕饒。”
老太太聞言,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,捋了捋衣袖,慢條斯理道:“那就是了。”
“晗哥兒素來穩重,你看他何時有過大放厥詞的時候?”
“這必是他已經深思熟慮過的事情,你們兩個儘管把心放進肚子裡頭。”
王若弗心裡仍舊放心不下,伸長脖子溫道:“母親就這般相信晗哥兒?萬一他……”
“你且往後看。”老太太說罷,繼續閉目養神。
盛紘王若弗二人相視一眼後,只好心神不寧的退出壽安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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