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府外,華蘭依依不捨的看著趙晗,輕聲道:“官人早去早回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,趙晗轉身走向早已備好的馬匹。
直到趙晗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長街盡頭,華蘭才緩緩收回目光,帶著彩簪回到後院廂房。
與此同時,禹州,城郊。
長相周正,年紀約摸四十出頭的禹州團練使趙宗全,正立於田埂之上。
他伸手捻起一穗飽滿的麥粒,在指腹間不停摩挲,麥殼發出細微的脆響。
“好年景啊。”趙宗全眼角帶笑,發自內心的感慨著。
正當他準備往麥田深處走去時,只見趙策英和小舅子沈從興二人疾步而來。
“爹!”
“姐夫!”
趙宗全聽到聲音後,當即扭頭看去。
見二人神色凝重,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,顯然是一路奔波導致。
他不由蹙起眉頭,“你們來做什麼?”
趙策英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爹,出大事了。”
素來膽小怕事的趙宗全聽到此話,頓時心頭一緊,“發……發生什麼事情了?”
“難道是官家身體抱恙?汴京出了亂子?”
趙策英搖搖頭,而後握拳紛紛說道:“並非如此,官家指派殿前司都虞候趙晗,於京畿諸路廂軍中遴選精銳,充入驍騎營,不日便至禹州。”
他與趙宗全雖為父子,但性格截然相反,此人有勇有謀,更有野心。
若不是趙宗全執意要在這小小的禹州韜光養晦。
他早就想前往汴京一展抱負,與兗王邕王爭上一爭。
“這……既是官家的旨意,等此人來,好生招待著,讓他遴選便是。”
趙宗全連連擺手,這種事情,他哪敢有什麼別的心思,遵旨照做就是。
不過趙策英卻劍眉緊鎖,沉聲道:“父親,你難道不覺得此舉,是在削弱咱們的宣毅軍?”
一旁沈從興眼珠子動了動,緊跟著開口。
“姐夫,依我看,等此人來時,咱們將軍中的精銳盡數調離,只留老弱病殘的在校場上,看他能選走什麼人。”
趙宗全聽到此話,目光連連環顧四周,生怕被旁人聽了去。
見自己父親這般驚慌模樣,趙策英心中又急又怒。
“爹,舅舅說的在理,若真讓他把宣毅軍的精銳都挑走了,咱們往後……”
“住口!”趙宗全猛然打斷他的話。
“此舉一旦露出蛛絲馬跡,你可知等著咱們一家的是什麼後果?”
“兵權二字提都不能提,眼下時局,乖乖遵旨辦事,明哲保身才是正道。”
趙策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。
“怕就怕在,咱們就算明哲保身,汴京依舊有人不想放過我們!”
趙宗全對他的話充耳不聞,只凝神望著眼前金黃的麥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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