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望紘郎能給奴婢一個機會,好好補償衛妹妹和六姑娘。”
王若弗深吸一口氣,擰眉豎目的看向林噙霜。
“一個管事奴才也敢苛待主子,我看這事兒沒這麼簡單,多半背後有你這賤人的手筆!”
林噙霜眼尾微微泛紅,撇盛紘一眼後,柔聲道:“大娘子說的是,奴婢確實是卑賤之人。”
“可奴婢不知有何處得罪了大娘子,大娘子為何總揪著不放,奴婢當真是被她給矇蔽了。”
說著說著,林噙霜拿起帕子摁在眼角,不著痕跡的讓盛紘看清自己強忍淚水的模樣,宛如雨中倔強盛開的白蓮。
再看王若弗,怒目圓睜,活像只炸毛的錦雞,沒有半點大娘子該有的體面。
她一心想找到機會摁死林噙霜,不顧劉媽媽的阻攔,對著盛紘嚷道:“這事兒不徹查到底,終究還是個糊塗賬,官人若不願做,那就由我親自來!”
“我倒要看看,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裝神弄鬼!”
盛紘被架在這裡本就心煩不已,又聽到此話,更是漲紅了臉,額頭青筋直跳。
趙晗搖搖頭。
只覺王若弗和林噙霜的段位差距實在太大,怪不得她有劉媽媽這個金牌輔助在,仍舊是爛泥扶不上牆,處處被林噙霜壓過一頭。
眼下盛紘一門心思都在林噙霜身上,想要處置了她首先要拿到確切證據,定下罪狀。
更要緊的是,林噙霜所犯過錯需觸及到盛紘的核心利益——要麼關乎他的仕途前程,要麼傷及盛家根本。
眼下即便有自己這個外人在,歸根到底還是後宅之事。
王若弗在這裡糾纏個不停,反倒讓盛紘覺得她不顧及體面,有失大娘子的風範。
趙晗沉眸看向衛小娘,見她隱有憂慮,也是一副不願讓事情鬧大的模樣。
於是上前溫聲道:“盛伯父,大娘子,請聽小侄一言,眼下關娘子既已悉數認罪,不如抓緊按家規處置了她,以免傷了府裡的和氣。”
見趙晗把自己心裡話說了出來,盛紘眉頭頓時舒展。
“你說的不錯,前兒老太太病剛痊癒,衛氏又有孕在身,鬧的沸沸揚揚也是不好,一家人還是要以和氣為重。”
王若弗心中不忿,剛欲開口反駁,便見華蘭從廊下款款走來,規規矩矩向盛紘行了禮。
王若弗斜眼看著她,“你出來做什麼?”
“母親,此事爹爹已經查清,何須再興師動眾?”
華蘭聲音清潤婉轉,如初春化開的雪水,明媚的雙眸間帶有幾分規勸與無奈。
王若弗對她愛之入骨,這溫言軟語一出,心頭的火氣頓時消去大半,冷哼一聲後,偏過頭去不再言語。
盛紘見狀,當即吩咐冬榮將關娘子拖下去重則三十棍,逐出盛府。
冬榮領命,揮手招來兩個粗使婆子,任憑關娘子哭喊求饒,架著她就往外拖。
見林噙霜面色仍有幾分凝重,周雪娘壓低聲音道:“小娘放心,冬榮知道該怎麼做,三十板子下去,保管關娘子見不到明日的太陽。”
冬榮祖上在衙門當差,祖傳一手打板子的功夫。
外頭瞧著皮肉紅腫,內裡卻能叫人五臟俱裂,若是存心放水,即便百杖加身也不過是皮外傷。
林噙霜暗暗吐出一口濁氣,轉眼已是一副溫婉賢良的模樣,親自上前扶起小蝶,柔聲道:“好丫頭,是我不好,聽信讒言冤枉了你,今後我定會好好補償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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