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爾·古德曼推開律所大門,鑲著黃銅把手的木門發出熟悉的吱呀聲。
但今天,第四大街的陽光穿過百葉窗,照在空蕩蕩的接待臺上,那裡沒有他那位迷人的離異秘書。
往常這個時候,她總會穿著那件v領開到胸口的真絲襯衫,從轉椅上起身時故意讓包臀裙包緊肌肉。染成蜜棕色的長髮,隨著“早安,古德曼先生”的問候輕輕晃動,塗著裸色指甲油的手,把咖啡杯推到他觸手可及的位置。
索爾鬆了鬆領帶。辦公桌上那盆他送給秘書的蝴蝶蘭依然盛開,但插在花瓶邊的每日行程表卻不見了蹤影。
“金伯莉?”他對著空氣喊道,聲音在空曠的律所裡產生輕微的迴音。
掛在牆上的電子鐘顯示9:15,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用那副甜膩嗓音,開始接聽今天的第一通諮詢電話了。
索爾推開辦公室的實木門,皮鞋在地毯上突然停住。
他那位總是噴著香奈兒5號的秘書,金伯莉,此刻正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,側臥在地毯上。
她精心打理的蜜棕色捲髮散亂地鋪開,那本燙金封面的日程表,散落在三步之外,內頁支稜著。
索爾的公文包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他看見金伯莉的米色鉛筆裙已經皺得不像話,右手正以詭異的角度扭在背後。她最引以為傲的dior珍珠項鍊斷開了,珠子滾得到處都是。
“金金伯莉?”索爾的聲音不可置信。他注意到她後頸處有個奇怪青紫色部位。
辦公室門突然在索爾身後發出吱呀聲,隨即“砰”地關上。
他猛地轉身。
一個陌生男人,悠閒地坐在門後的訪客椅上。
淡金色的頭髮,在百葉窗的光影間泛著鉑金光澤,輪廓分明的面孔,像是剛從時尚雜誌封面上走下來的男模。令人不寒而慄的,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睛,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,如同盯上獵物的狼。
“你你是誰?”索爾踉蹌後退,小腿撞上金伯莉的身體,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在地。公文包滑出去老遠,撞在牆角發出悶響。
貝塔從腰後緩緩抽出hk45戰術手槍,又取出消音器。
“放輕鬆,古德曼先生。”他慢條斯理地旋緊消音器,螺紋咬合的細微聲響在辦公室裡格外清晰:“你的秘書只是暫時睡著了.雖然醒來後可能會覺得脖子像被馬踹過。”
消音器最後轉了半圈:“不過比起永遠沉睡的選項,這已經算聖誕禮物了,不是嗎?”
索爾的手指死死摳進地毯的織紋裡,聲音抖得不成調:“錢保險箱裡有現金!二十萬!不,三十萬!密碼是——”
消音器發出“噗”的一聲聲。
子彈擦過索爾的腓骨,在他定製西褲上綻開一朵血花。
“啊!!”索爾的慘叫在隔音良好的辦公室裡迴盪。
他蜷縮成蝦米狀,雙手死死掐住血流如注的小腿,昂貴的皮鞋在地毯上蹭出凌亂的痕跡。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襯衫,那張慣於在法庭上巧舌如簧的嘴,此刻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氣聲。
貝塔慢條斯理地撫平褲子上的褶皺,聆聽著索爾的哀嚎。慘叫聲漸漸轉為嘶啞的抽氣聲,像漏氣的風箱在辦公室裡迴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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