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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杉磯郊外的廢棄倉庫裡,崔佛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折迭桌,桌上的檔案像雪片般飛散。
他粗壯的手臂在空中揮舞,髒兮兮的背心隨著劇烈的動作掀起,露出腰間別著的手槍。
“計劃!計劃!計劃!”他咆哮著,唾沫星子噴了萊斯特一臉:“整天他媽的就是這些該死的計劃!”
崔佛抓起那迭行動方案,當著萊斯特的面撕得粉碎,紙屑像雪花般飄落在生鏽的鐵皮地板上。
他猛地湊到萊斯特面前,缺了顆門牙的笑容猙獰可怖:“就不能學學帽子先生嗎?”
崔佛的呼吸帶著威士忌的酸臭味:“痛痛快快地帶著我們幹票大的!”
他張開雙臂,像個瘋狂的指揮家:“砰!轟!嘩啦——!多簡單!”
倉庫角落,邁克默默點燃一支菸,菸頭在昏暗的光線中明滅不定。富蘭克林翻了個白眼,繼續低頭擺弄他的手機。只有啞巴靠在牆邊,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。
萊斯特猛地拍案而起,鏡片後的眼睛瞪得滾圓。他抓起被崔佛撕碎的計劃表殘片,顫抖著手指:“這他媽就是天大的事!”
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在空曠的倉庫裡激起回聲:“搶劫聯邦儲蓄銀行洛杉磯分行的地下金庫!這還不夠大嗎?!”
“知道那下面躺著多少噸黃金嗎?”他吼出這個數字:“整整二十七噸!29.1億美元!”
萊斯特的唾沫星子濺在崔佛臉上:“夠把你那輛破卡車壓成鐵餅!”
萊斯特氣得渾身發抖:“這就是你他媽的'大事',崔佛·菲利普斯。”
他指向倉庫鏽跡斑斑的鐵門:“要麼按我的計劃來,要麼滾回你的拖車房,繼續喝你的廉價威士忌!”
角落裡,邁克吐出一個菸圈,富蘭克林終於從手機上抬起頭。
啞巴邁步上前,她一手按住崔佛青筋暴起的肩膀,另一隻手抵住萊斯特劇烈起伏的胸膛,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兩人分別按回座位:“安靜。”
萊斯特瞪了崔佛一眼,正要開口,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。
他掏出手機掃了一眼:“是你親愛的'帽子先生'。”
他將手機重重拍在桌面上,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清晰可見——一個戴著禮帽的骷髏頭像正在閃爍。
崔佛一把抓過手機,按下接聽鍵的同時誇張地行了個法式軍禮:“哦啦啦!親愛的帽子先生!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?”
電話那頭傳來貝塔低沉的聲音:“萊斯特呢?”
崔佛瞥了眼身旁氣得發抖的萊斯特,咧開缺了門牙的嘴:“萊斯特死了!”
他故意拖長音調:“剛剛被我氣得心臟病發作,現在正躺在停屍房裡呢!”
“死了?”貝塔明顯愣了一下,聲音裡帶著罕見的困惑。
萊斯特忍無可忍地奪過手機,推了推滑落的眼鏡:“您好,帽子先生。”
他的聲音恢復了專業顧問的冷靜:“我是萊斯特。剛才那個瘋子的話請自動過濾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貝塔的輕笑:“有個新活計,預算只要合理,你們想怎麼做都行。”
“什麼性質的活計?”
“解決一個人,一個dea的敗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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