紐約曼哈頓。
秋日陽光籠罩著長老會醫院門前的紅毯,為這個重要的時刻鍍上一層金色光芒。
時隔數月,那位曾在槍擊案中,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政壇宿將,頂著標誌性玉米鬚髮型、酒糟鼻依舊通紅的老者,終於以勝利者的姿態重返公眾視野。
貝塔的子彈不僅奪走了他半隻耳朵,更在他的左臉上刻下了永恆的印記。
經過一系列精密複雜的修復手術,此刻他的左耳佩戴著價值連城的仿生義體,半邊臉仍纏繞著醫用繃帶,卻絲毫不減他面對鏡頭時,那股與生俱來的張揚氣焰。
醫院門前早已被狂熱的支持者圍得水洩不通。
人群如潮水般湧動,印有他競選口號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,此起彼伏的聲浪要掀翻整個曼哈頓。
老者站在臨時搭建的講臺上,沐浴在閃光燈裡,那隻完好的右耳,聆聽著山呼海嘯般的歡呼,而殘缺的左耳,完美地隱藏在先進的仿生裝置之下。
“他們為何要置我於死地?”老者對著麥克風發出震耳欲聾的質問,沙啞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:“就因為我敢於揭露真相!”
他指向自己纏著繃帶的面部,這個極具張力的動作立即引爆了又一輪狂熱的聲浪。
無數攝像機鏡頭捕捉著這個震撼人心的畫面:一位“為真理而戰”的悲情英雄形象,正透過各大新聞頻道的直播,席捲整個北美大陸。
而在醫院走廊的落地窗前,白髮蒼蒼的主治醫師凝視著這一幕,不由得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三個月的晝夜守護,無數次精密手術的殫精竭慮,最終換來的不過是又一場精心編排的政治戲劇的華麗開幕。
幾個街區外,一棟不起眼的寫字樓頂層,亞歷山大·杜根,被情報界稱為“豺狼”的男人,正優伏在落地窗前。
他的食指輕輕搭在扳機護圈上,右眼緊貼著瞄準鏡,左眼半眯著觀察風速儀上的讀數。
2852米。
鐳射測距儀上跳動的紅色數字,在他灰藍色的虹膜上投下。這個距離對普通人來說是天方夜譚,但對豺狼而言,不過是又一次愜意的狩獵。
“真是個妙人”他自言自語,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瞄準鏡裡那個手舞足蹈的老頭。
陽光透過半開的百葉窗,在地板上投下一條一條的影子。
左眼前的風速儀指標微微顫動,豺狼的呼吸隨之放緩。
他的身體與身下的柚木地板融為一體,連心跳都似乎暫時停止了。在這個距離上,每一絲氣流的變化都可能讓子彈偏離目標,但豺狼享受的就是這種刀尖上起舞的快感。
至於為何能在如此嚴密的安保封鎖下,悄無聲息地潛入三公里警戒圈的核心地帶?
答案就靜靜地躺在豺狼西裝內袋裡——那張fbi證件。
當紐約分局的最高長官,親自為你開啟後門時,那些所謂的“銅牆鐵壁”不過是個笑話罷了。
樓下,一輛黑色雪佛蘭suburban,正靜靜地停靠在消防栓旁,發動機保持著怠速狀態,隨時準備接應完成任務的豺狼撤離。
百葉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發出細碎的“嘩啦”聲。
瞄準鏡裡,那個老政客仍在聲嘶力竭地揮舞著手臂,絲毫沒有意識到,死神已經將十字準星鎖定在他的頭上。
豺狼的食指緩緩扣上扳機。
“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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