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5卻低聲道：“她說話時斷時續，情緒極度不穩定，我怕你聽不清，我整理了她的主要陳述，已經大致拼湊出火鍋店內的詭秘規則。”
他說話時喉結輕動，像是在努力剋制什麼情緒，才緩緩道出：
“火鍋店裡生成的，是規則詭秘磁場。所有進入的人，都自動成為顧客的身份，包括原先的店員，老闆。”
“餐廳有個鯰魚頭的老闆，桌上有選單，一旦坐下，選單自動開啟，上面寫著清晰的點菜規則，不可以違反規則，否則就會遭到懲罰。”
“她說，選單上分為兩類，一類是素菜，一類是肉菜。”
“素菜煮了吃後，在嘴裡會越吃越多，很容易吃幾口就飽了，飽了吃不下就得結帳，剩了菜就要被懲罰。”
“肉菜會越吃越餓，但是…。”
“她說，肉類根本不是正常的肉。”
“是。”005聲音低了幾度，“真的是很喪心病狂了，但也應該是這隻詭秘的手段。”
“她說，如果想活下去，就只能一直吃肉，但是心裡真的會很難受。吃素菜根本吃不完，剩了菜也會死，一直吃遲早也會死，結帳了也會死，怎麼樣都會死。”
賀琳沉默。
她聽完，遲遲沒有下達命令。
這不是普通的詭秘場。
之前的d-009-alpha是未解之謎，如今再次得以窺見，卻讓人莫名恐懼。
“002？”005那邊安靜了一秒，隨即彷彿聽懂了她的沉默，語氣主動地低了下來，“你在猶豫是不是該派人進去。”
賀琳沒有回答，只是眼神如刀鋒般盯著光幕上的能量圖曲線。
那條代表磁場波動的線沒有減緩的趨勢，反而正在向上。
代表磁場的能量升高了。
005接著說：“我知道你擔心。但我們也清楚，如果一直等待，情況只會越來越壞，萬一磁場封閉，我們連進都進不去了。”
“這一次，讓我帶人進去。”他說得很堅定，“少量精幹隊伍，每隔一小時投入一組。”
“進去後，我估計是沒法用通訊道具的。”他說，“d-009內部明顯干擾所有頻段，也會感應到裝置訊號。”
“我帶009和018一起進去，我們是你最信得過的人。”
賀琳聽著他的聲音，沒有說話。
005知道，她已經在衡量。
過了將近十秒，她緩緩開口，聲音低而冷：
“我批准。”
“你、009、018為第一梯隊。”
“進入之後，保重。”
“根據已有的資訊，自己判斷一下如何生存。”
“明白！”005乾脆利落地回應，沒有絲毫遲疑。
他知道，賀琳的這份猶豫，其實並不是因為不信任，而是太在意。
002的身份不是坐在後方下命令的人，她曾經也是第一個衝進磁場的那個影子，是真正的“執燈人之首”。
她只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，進去意味著什麼。
通訊終止前，賀琳還是補了一句：“005。”
“保重。”
十五分鐘後，第一梯隊在火鍋店門前集結完畢。
005戴好東西，看了眼左右的009和018，三人默契點頭，緩緩進入店門。
一股濃郁得幾乎扭曲人心的火鍋香味撲面而來，像是有人將鮮血與油脂熬成湯底，混著香料與幻覺，融進肺腑。
門“啪”一聲關上。
外界一切失聯。
控制室內，賀琳坐回指揮台，目光冷峻而專注。
技術組、分析組、特勤組全部就位，一秒鐘都不敢懈怠。
她目光掃過已知人員清單，正在人工標記那些可能進入的顧客身份名單時，忽然定住了。
本章未完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