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種不捨,愧疚,複雜。
但是安景不會因此退縮。
就像由新說的,有她的加入,他們的存活率會更高。
赤忱給她力量,是讓她用的。
哪怕這次,真的是在鬼門關口走一遭。
她也沒法做到一直逃避,一直被保護。
飛機在夜色中穿行了兩個小時,終於在南麓市的機場穩穩降落。
艙門一開,寒意混著潮溼的空氣撲面而來。
停機坪上,已經有一隊當地管理人員等候多時,車子發動機的轟鳴在靜夜裡顯得格外急切。
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,黑眼圈很重,語速快得像是怕耽誤一秒就會出人命。
“幾位,拜託了!這次被困在裡面的人太多,而且身份都很複雜,有市裡的,有省裡的,還有外地遊客……家屬們已經在廣場外圍堵了,情緒很激動,局裡壓力也很大…”
“這些不要說了。”
由新直接抬手打斷,語氣冷硬得像刀刃,“我們不想聽,也沒必要聽。你的壓力,對我們完成任務沒有任何幫助。”
她的目光直直落在那男人身上,沒有絲毫退讓,“我們只能保證盡全力救人,但無法向你承諾任何結果。”
對方被怔得一愣,像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,只能訕訕收聲,把手裡的資料默默遞了過來。
第一次和比較特殊部門的人對接,確實不太一樣。
“……那,先請跟我走,商場外圍已經封鎖。”
車子一路疾馳,窗外的霓虹燈在夜色裡像條無聲的河流閃過。
十分鐘後,他們在尚恆廣場外下車。
廣場外圍拉起了警戒線,隔離帶外是密密麻麻的人群,哭喊聲、質問聲、甚至咒罵聲交織在一起,像一片混亂的海。
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混亂不堪,
安景瞥了一眼,心底暗暗收緊,這些聲音一旦傳到任務人員耳裡,很容易成為心理負擔。
游龍已經從後備箱裡取出行動式能量測量儀,動作熟練地對準商場入口方向。
儀器的指標幾乎是瞬間竄到了高位,發出“嘀嘀”的警報聲。
“變了,已經達到了b級的濃度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,“比我們接到訊息的時候又上升了一個級別。”
安景心裡一沉,這意味著什麼,她很清楚。
現在商場裡,哪怕是最弱的詭秘,實力都至少在c級,b級詭秘則可能隨處可見。
換句話說,這已經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清剿,而是把自己送進一個充滿掠食者的巢穴。
那可是b級詭秘啊!
這個結果讓不少探員的臉色變得發白,呼吸聲在夜風裡都顯得急促。
他們的眼神在彼此之間快速交錯,有動搖,有不安,但沒人開口。
賀琳沒來,他們就只能靠自己了。
安景握了握手中的裝備包,感受到掌心的汗正一點點滲出來。
現在壓力全部轉給了他們在場的十位探員。
游龍在此時笑了笑,半開玩笑的說:“我已經寫好遺書了,要是真出事起碼家裡人還能收到我一點資訊。”
由新沉默了片刻,開口說:“怎麼不提醒我,我也寫一個。”
心疼我琳姐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