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安東醫生便重新轉了過去,繼續伏案忙碌起來。
王希拿著漆黑卡牌,若有所思。
‘這是在委婉提醒我,以我目前的實力而言,還無法完全發揮出它的威能嗎?’
他心想。
妥善收好卡牌,王希躺下入睡。
一夜靜謐。
翌日,住院養傷的王希在護士檢查換藥過後,找了個機會偷偷使用了「光合作用」,躲在病房窗邊曬太陽。
他身上有傷,不方便使用鍛體法,只好利用這無聊又空閒的時間,稍微提升一下身體素質。
只是中間發生了個小插曲。
樓下坐輪椅的一個老大爺無意望向了王希所在病房的窗戶,當時那活像是見鬼般,瞪眼張嘴阿巴了半天,顫顫巍巍伸出手指,差點沒被一口老痰送走。
就連一旁見此情形的護士,都被嚇個半死,以為老人這是要原地飛昇了。
神昏譫妄,撮空理線。
不正是這幅模樣……
還好王希及時縮頭,躲了起來。
想想也是。
半個身子躺進棺材的老頭,突然看見病房窗戶後冒出個“青面獠牙”的鬼臉,多半還以為是來送自己一程的。
王希當時以最快速度開啟了手機。
然後切出電子木魚,猛按了幾下。
噠噠噠……
螢幕上“功德+1”字樣不停跳躍。
他那張緊繃的綠臉才稍稍舒緩。
差點功德欠費了。
下午他沒再敢換皮曬太陽,而是努力看書,備考下個月的職業勇者考核。
等到約莫三點半時,腦海裡卡厄斯給出提示,投影降臨的冷卻轉好了。
「投影已託管」
「所在世界:童話」
「探索度:0.34%」
「冷卻已完畢,可進行降臨」
王希放下手機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,閉上眼,選擇了降臨。
意識下沉,環境變幻。
當他再次睜眼時,發現自己正獨自坐在一片草地上。不遠處燃著篝火,四五個著甲的商隊護衛正圍坐閒談。
馬匹和馬車停在另一側,懷特管事拿著一張卷邊羊皮紙,在核對清點著貨物。護衛隊長班尼特守在他一旁,時不時低聲說些什麼。
‘這是在紮營休整?’
王希看了一眼天色。異世界這邊也是傍晚,夕陽西沉,天幕泛黃。
這時,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。
“加伊,我給你拿了點吃的……”
戈達麗爾手捧乾魚麵包和蘋果走來,滿臉憂愁。
當看到青年轉過頭,她先是一怔。兩人對視幾秒,戈達麗爾頓時露出驚喜之色,然後一把抱住了王希。
連食物掉到地上也沒有理會。
“加伊!你終於清醒了!”
戈達麗爾喜極而泣,雙眼通紅。
“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了,我有些不太記得了……”
王希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後背,小聲問道。
戈達麗爾鬆開懷抱,輕抹眼角。
“加伊,你的‘冰心詛咒’又發作了。從離開布坎南開始,整整十四天都沒怎麼說過話。即便是我,你也只是偶爾回應幾句,但態度十分冷淡……”
她語氣頗有些難過。
經過戈達麗爾一番講述,王希才明白,投影託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。
他的意識回到主世界後,託管的投影便顯得十分呆板。旁人與他交談,也只會冷冰冰地回覆些簡單詞彙。
這個情況很快就被商隊的人發現。他們一開始也不明所以,還以為哪裡得罪了這位半路入夥的同伴。
經過戈達麗爾的解釋,眾人才知曉,青年原來是一位“冰心人”!
他們走南闖北,見多識廣,自然也遇到過“冰心人”,那種狀態確實與之相似。誤會解除後,眾人倒也沒產生什麼厭惡情緒,對他的態度更多是憐憫。
因為在大眾的認知裡,“冰心人”往往活不長久,且性格多為淡漠冷血。
沒必要跟一位將死之人較真。
“這段時間,商隊先後遭遇了兩次攔路搶劫,但都有驚無險度過了……”
戈達麗爾擦乾了眼淚,又說道。
聽她說,第一次打劫的是群流民。先是兩個半大孩子躺在路中央,待商隊停下後,十幾個面黃肌瘦、衣不蔽體的男人便手持鐮刀斧頭和草叉衝了出來。
但商隊也是經驗豐富,早有防備。在七八個全副武裝的商隊護衛面前,這群流民根本掀不起什麼浪花,交手不過幾分鐘,戰鬥就草草結束。
打了個零換十幾的戰損。
護衛們除了染上一身血,毫髮無傷,那群流民則被團滅。兩個裝死的小孩見勢不妙跑了,懷特管事也沒讓人去追,只是把屍體搬開就繼續趕路。
‘有甲對無甲,簡直就是屠殺。’
王希暗暗搖頭。
更何況,商隊護衛都是些練過武的青壯,伙食水平與戰鬥經驗都形成碾壓,哪是一群流民能碰瓷的。
經常殺人的朋友肯定知道,就算流民數量再翻幾倍,也威脅不到商隊。
戈達麗爾的講述還在繼續。
商隊第二次遇襲,則是與護衛數量相當的披甲匪盜。
原本算是一場硬仗,但護衛隊長班尼特全力出手,一個照面就砍翻兩人。
同時,面無表情的加伊也大發神威。先是手弩爆頭一個,弩箭正中壺盔防禦不到的面部,又提著長劍上去斬殺兩人,風頭完全不亞於班尼特。
在他們兩個狠人的帶領下,商隊又打了一次無傷完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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