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上的劉洪被林楓氣得齜牙咧嘴,可沒辦法,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。
無奈之下,他也只能掀開簾子下了車,與林楓幾人一起步行至中軍大帳。
直到縣令劉洪進入了大帳之中,守將潘鳳這才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,起身迎接。
“劉縣令,您怎麼來了?快請坐,快請坐!”
劉洪伴著一張臭臉,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。
潘鳳笑著說道:“劉縣令,我這軍中事務繁忙,這個月的軍餉還沒有著落,我正在跟許參將商議呢!沒有外出遠迎縣令大人,還請勿要見怪啊!”
劉洪臉色一陣難看。
這潘鳳也是堂堂一城守將,怎麼跟他那個千夫長林楓一個德性啊!
劉洪也不廢話,當即揮了揮手。
見狀,縣尉劉洪立刻將幾張寶鈔放到了潘鳳的軍案之上。
“潘將軍,這是守軍三個月的軍餉,我一次性都給你拿來了。”
看到這些銀票,潘鳳一臉詫異,隨後拱手道:“劉縣令,你這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!”
“許衝,你拿著寶鈔立刻去換成碎銀,及時給弟兄們發放下去。”
“劉縣令,您這也太客氣了,往日裡,每月許參將去要軍餉,都不是很順利,這次卻是如此及時,潘鳳在這裡替守軍將士們感謝縣令大人了。”
裝!你他孃的真能裝!
好,既然你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,那就由我來捅破。
劉洪起身,一臉嚴肅地說道:“潘將軍,現在你們軍餉也充足了,也是時候該出兵了吧?”
然而,潘鳳卻是裝出一副根本不懂的樣子。
“出兵?出什麼兵?莫非是北蠻人又打過來了?”
“林楓,抓緊召集士兵,嚴陣以待!”
看著潘鳳那副裝傻充愣的樣子,劉洪的肺都快要氣炸了。
這時候,縣尉張天朗連忙站出來說話。
“潘將軍,劉大人的意思並非是指北蠻人,而是與北蠻人損害同樣嚴重的流寇。莫非將軍不知道,近幾日城中內外均有豪紳被流寇洗劫之事嗎?”
聞言,一旁的林楓笑著說道:“張縣尉,此言差矣!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,前段時間,劉縣令親口所說流寇不足為患,縣衙的兵勇自可解決。這怎麼才過了幾日,便又讓我我們出兵了?這不是出爾反爾嘛!”
此話一出,張天朗和劉洪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。
半晌過後,張天朗才繼續說道:“林大人,保境安民本就是守軍的責任,這次流寇作亂,守軍卻沒有任何的洞悉,若是還不出兵剿匪,怕是上頭追責下來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林楓就是一陣大笑。
“哈哈哈!張大人,我想我之前都跟您說過了。雁關大戰之後,雁關守軍的兵力空虛,缺銀缺糧缺兵。我們防備北蠻敵軍再度來襲,都分身乏術,又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幾個小小的流寇呢?”
看著林楓那賤兮兮的樣子,張天朗簡直氣得牙根癢癢。
不過是剿滅一幫流寇而已,根本用不了多少兵馬。
林楓和潘鳳兩人在這裡一唱一和的,目的不過是為了要銀子罷了。
張天朗思索再三之後,繼續看著潘鳳說道:“潘將軍,您的意思跟林千夫長一樣嗎?要是您對雁關的流寇也是不聞不問,那我與縣令大人也只能寫信給州牧大人,請求他們從州府調兵了!”
潘鳳冷笑一聲,開什麼玩笑,現在各地都因為北蠻入侵一事,如驚弓之鳥。
州牧大人更是將當地駐軍看得比自己的命根子都重要。
你讓他派兵幫你剿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