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匡胤的傳令使很快就趕到宣德門下。
有著趙匡胤的允許,魏仁浦暢通無阻的走出了宣德門。
離開皇城後,魏仁浦徑直朝著自家府邸走去。
當回到府中後,魏仁浦的長子魏鹹美突見魏仁浦歸來喜不自勝。
多日未見親人的魏仁浦,自然也是開心的,可魏仁浦心中記掛著大事,沒多少時間與家人寒暄。
“大開中門,一會會有許多人來拜訪的。”
留下這句話後,魏仁浦便轉身走向了府中的會客廳。
有著魏仁浦的吩咐,魏鹹美不敢怠慢,連讓府中下人開啟正門,並在外恭候著客人的到來。
今日魏仁浦高調出宮回府的訊息,很快的就傳進了開封城內許多官員的耳中。
聽到這訊息後,許多受到魏仁浦恩惠的今日未值班的官員,都頃刻間動了起來。
很快原本冷清的魏府內外,就變得人聲鼎沸起來。
盧多遜,現任朝中左拾遺一職。
左拾遺,隸屬於御史臺,盧多遜的本職是為皇帝提建議,查缺補漏。
在封建體制下,御史臺的權力大小,全看皇帝信任與否及世道是否太平。
亂世中權臣、強藩遍佈,御史臺的權力可以說微乎其微。
盧多遜自小有大志,他認為他的才幹並不比前朝的任何一位名相差,有此大志在,盧多遜自然不滿擔任一個可有可無的左拾遺虛職。
故而當盧多遜聽聞魏仁浦從宮內歸來的訊息後,他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。
盧多遜是顯德年間的進士,那一年科考的主考官正是魏仁浦。
後來盧多遜入仕為官後,最早便是為一樞密院小吏,因辦事精細曾得到過魏仁浦的讚賞。
當然對於魏仁浦來說,他這幾年錄取讚賞過的進士不知道有多少,或許他根本不會記得盧多遜這號人。
但對盧多遜來說,魏仁浦是目前朝中他唯一能攀扯上一點關係的重臣。
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,是盧多遜的人生信條。
家境本不富裕的盧多遜,為了不空手去魏府,竟將祖傳的一塊精美硯臺取了出來。
盧多遜的舉動,引起了他父親盧億的不滿,盧億對他勸道:
“魏仁浦往日雖身居高位,可他為今上不喜,當下身無要職,你又何必要去孜孜巴結呢?”
盧億的勸阻,沒一點影響到盧多遜。
“正因魏公現處於低谷,我才更要上門拜訪,以示我的誠心。
以魏公的聲望與人脈,他被陛下起復只是時間問題。
等到魏公官復原職時,以我的身份,哪裡還能見到他呢?”
其實除去以上說的緣由外,盧多遜心中還有著一點考量——魏仁浦現為皇長子座師!
對老父解釋完後,盧多遜就自顧自的帶著祖傳硯臺朝著魏府趕去。
盧多遜離魏府越近,就越感覺到他今日的選擇是正確的。
走在路上的他,發現了有許多裝飾華美的馬車,正朝著魏府前進。
看著身邊不斷穿梭而過的華美馬車,盧多遜一邊暗自羨慕的同時,一邊感慨著魏公在朝中的影響力之大。
那些華美馬車,絕非尋常官員能夠擁有的。
而在來到魏府外,見到早已經人滿為患的魏府大門時,盧多遜就不自覺得變得緊張起來。
在來之前,盧多遜覺得他的祖傳硯臺已算的上不俗的禮物。
可當站在魏府外,看著門外堆起的宛若小山的各種名貴禮物後,盧多遜心中就不免自慚形穢起來。
在那些名貴的禮物面前,他唯一能得出的硯臺,又算得上什麼呢?
好在盧多遜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,來都來了,盧多遜自不會輕易離去。
在心中為自己默默鼓了鼓勁後,盧多遜帶著忐忑的心思,手捧硯臺來到門外接待各路來客的魏鹹美面前。
“鄙人是盧多遜,現任左拾遺一職,聽聞魏公回府特來拜會。”
盧多遜的聲音很輕,實在是他的名字與官職沒啥值得注意的地方。
盧多遜想著若魏鹹美能接下他的禮物,就算不讓他進府倒也能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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