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陽王國雖是答應了獅心王國兩大公爵的邀約,但這些天一直都秉承謹慎的態度,畢竟這太像是一個針對紫陽王國的陰謀。
因此,這些天紫陽王國沒有輕舉妄動,一直在觀望獅心王國兩大公爵是否真的叛變。
此刻,得到獅心王國兩大公爵圍攻王都的訊息後,紫陽王國再也按耐不住。
先鋒大軍長驅直入,直插荊棘領腹地。
他們沒有沿途攻打其他主城,他們目標十分明確,那就是作為通往王都要塞的白銀城。
至於荊棘領其它主城,自有後方軍隊處理。而且荊棘領的守備力量,他們早就打探清楚——兵力分散,各城守備孱弱無比。
根本不需要顧慮腹背受敵。
也不需要擔心這些人會跑出城阻攔。
就這樣,紫陽王國先鋒軍如入無人之境,在荊棘領肆意馳騁。
與此同時,白銀城。
“湯姆遜大人,紫陽王國數千鐵騎越過荊棘領邊境,正直奔白銀城而來!”
城樓上,偵查官緊急來報。
羅恩神色不變,目光平靜眺望向遠方。
“湯姆遜大人,是否要將其餘五城的兵力調遣過來?”偵查官急促詢問道。
“不必”,羅恩收回目光,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啜飲一口:“調遣過來也沒用,況且現在調遣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他語氣淡然,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。
雖然事實確實如此。
敵軍急行先鋒全速之下,半天左右就能抵達白銀城。
這點時間只夠調遣來白巖城和白星城的兵力。
可荊棘領現在的主要兵力在白木城,調來其他主城的兵力過來沒什麼用。調遣白木城的兵力,又來不及。
當前情勢,似乎做什麼都沒用。
但……
“我們難道真的什麼都不做,就這樣等死嗎?”辛格問道,聲音十分凝重。
“當然不能什麼都不做。”
羅恩放下茶杯,瓷底輕叩桌面,發出清脆一響:“客人從遠方而來,我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。”
“請您指示!”辛格神色一振,難道湯姆遜先生有退敵對策?
“開啟城門,等候客人到來。”羅恩平靜說道。
此言一出,眾人神色皆是一怔,隨即露出費解之色。
開啟城門?
這是什麼對策?
投降嗎?
這熟悉的操作,倒是讓塔露拉想到了什麼。
‘老師不會又想用空城計吧?’
之前在白木城,羅恩就是用這一招嚇退了伊恩。
塔露拉雖然覺得這一招非常絕妙,但……用在這裡合適嗎?
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。
尤其是羅恩之前還用過一次,她感覺紫陽王國會上當的機率很低。
“湯姆遜先生,這……”有人露出遲疑之色,想要勸說羅恩改變策略。
“作為下屬,”羅恩的聲音陡然轉冷,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瀰漫開來,目光如冰刃掃過眾人:“你們的職責,是嚴格遵從指令!”
身為上位者,他無需向下屬解釋太多。
“是!”眾人心中一凜,齊齊應聲。
……
正午時分。
紫陽王國先鋒的鐵蹄踐踏著荊棘領的土地,捲起的煙塵如同一條奔騰的土黃色巨龍,裹挾著毀滅的氣息,向著白銀城滾滾而來。
城牆之上,千餘名士兵們緊握著武器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,呼吸也變得粗重。
他們死死盯著地平線上那越來越清晰、越來越龐大的陰影——數千身披紫陽制式鎧甲的騎兵,佇列嚴整,刀槍如林,在落日的餘暉下反射著冰冷刺目的寒光。
塔露拉站在羅恩身側,饒是她平時天不怕地不怕,此刻心臟也在胸腔裡狂跳,手心沁出冷汗。
敵人氣勢洶洶……空城計真的能奏效嗎?
她瞥了眼旁邊氣定神閒、似乎完全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羅恩,突然有些後悔留在白銀城了。
不過……她真的很好奇羅恩要如何應對這種局面。
城牆外,紫陽王國鐵騎止步於百米處。
海德作為這支先鋒的統帥,正審度著白銀城的城防。
當看到白銀城大開的城門時,他臉上流露出輕蔑的嘲笑。
荊棘領現在幾斤幾兩,他了如指掌,這種小伎倆,也就嚇唬得了伊恩那種膽小鬼,豈騙得了他?
“山姆,率領你的小隊,衝進城!”
沒有過多遲疑,海德下達命令。
“遵命!”
一支百人騎隊無畏的衝向白銀城的城門。
“完了完了完了……”
城牆上,看著靠得越來越近的百人騎隊,塔露拉的心瞬間沉入冰窟。
老師的空城計這次不管用了啊!
嗖嗖嗖——
密集的箭雨落下,欲圖阻止這支騎隊靠近城門。
然而這支騎隊裝備精良,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在四階以下,彼此配合默契,陣型在箭幕中如游魚般穿梭,最終只折損了十多人便衝進了城中。
入城後,他們訓練有素的分散開來,巡查城門附近是否有埋伏。
“城中沒有伏兵!”
待確認完畢,一名騎兵折返回城門口,大喊道。
海德聞言,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“隨我衝!”
轟隆隆——
數千鐵蹄踐踏大地,匯成一股毀滅性的鋼鐵洪流,以排山倒海之勢,向著那敞開的死亡通道洶湧灌入。
白銀城那點孱弱的守備力量,在這股洪流面前,脆弱得如同紙糊。
“湯姆遜先生,大事不好,敵軍衝進城內了!”一名軍官面色蒼白,慌慌張張彙報道。
“嗯。”
羅恩只是淡淡應了一聲,從容地步出塔樓,來到城牆邊緣的垛口處。
他雙手負立,平靜地俯視著下方:紫陽鐵騎正如決堤的洪水,源源不斷地從城門湧入,盔甲反射著冷光,馬蹄聲震耳欲聾。
“湯姆遜先生,請允許我下城殺敵!”辛格快步來到羅恩身側,聲音急切而嘶啞,眼中交織著戰意與幾分失望。
敵人衝進城內,等同於失守,這種情況就算羅恩再有能力,也無力迴天。
“來者是客,怎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呢?”羅恩輕笑著說道。
說話時,他的目光卻是注視著衝進城內的海德,彷彿此話是專門說給海德聽的。
城下,海德的目光也注視著羅恩,眼中盡是勝利者的得意和戲謔之意。
而在聽到羅恩那似是服軟求和的話語後,他鼻腔裡發出一聲極盡輕蔑的嗤笑。
誰特麼跟你是客呢?
海德揚起下巴,用劍尖遙指城樓上的羅恩,聲音裹挾著鬥氣和勝利者的傲慢,響徹戰場:
“城上的人聽著,立刻走下城牆,繳械投降,可饒你們不死!”
“哎……”羅恩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,臉上依舊掛著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:“閣下遠道是客,何必如此劍拔弩張?不如坐下來,喝杯茶,好好談談。”
“談?”海德嗤笑道:“我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手下敗將不感興趣。”
“既然湯姆遜這個身份引不起閣下的興趣……”羅恩的聲音陡然清晰了幾分,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:“那我便換一個身份。這個身份,閣下想必會感興趣。”
“哦?”海德誇張地挑起眉毛,戲謔地看向左右騎士:“老爺子另一個身份莫非是獅心王國的國王?”
“哈哈哈哈!”城下的紫陽騎兵爆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鬨笑。
城牆上的守軍臉色鐵青,屈辱感如同火焰灼燒著他們的心。
“你猜對了一點。”羅恩笑著回應道。
“哪一點?”
“我還真是一位國王。”
此話一出,城下鬨笑聲更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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