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空,一顆酒葫蘆掠空而行。
幾名年輕弟子看似在小聲交流,實則暗戳戳地觀察著前方道子,卻不敢多看,傳聞這位天上人物嗜殺成癮,出世兩三月就毀掉了三座福地,一座聖地道統,無人可制,一些證道強者甚至推測,其人是古史上的蓋世魔頭轉世。
江禾察覺到了些許目光,但不在意,只是詢問了一下大乾的情況。
“回道子,南詔大乾,實力跟中州大胤自然是天差地別,不過也有四尊證道,其中最強一人就是乾帝,執掌[登抄]果位,御極七百載。”
“自從天地有缺,高高在上的證道們,壽元也不充沛,乾帝也到了晚年,直到二三十年前,陛下才在群臣的建議下,重啟後院,但子嗣艱難,千方百計,不過兩子一女。”
“也因此,大乾派人去中州求經,找到了長生宗,宗主和太上遣我過來,替乾帝煉丹服藥。”
乾途子將事情娓娓道來,憑藉自身修為和煉丹術,他在長生宗的地位排在前五。
“……只是藥石終有極限,天地所厭,延壽一二十年已是窮盡天人之變,大乾格外關注大成聖體,無非是因為聖體真血,能延壽百年。”
“但大成聖體戰力不俗,又與飛仙女帝結盟,兩人畫地禁區,乾帝也沒有必勝的把握,可真到了不可挽回之時,或有驚天一戰。”
江禾平靜道:“不必試探了,大成聖體很難擊殺,我也是殺了數次才將其磨滅,聖體真血留不下來。”
乾途子慌慌張張地稽首,連忙獻出幾瓶珍稀丹藥,顫聲道:“老道罪該萬死。”
年輕弟子們不明所以,但還是緊張地跟著行禮。
丹藥收起,江禾擺了擺手,問道:“聖體真血,與境界是否有關?”
乾途子鬆了口氣,坐起身回答:“依老道之見,應當是無關的,只是份量不同,聖體真血續命百年,但也唯有首次有效,若是那尊大成聖體,估摸著能煉出十幾份來。”
江禾頷首,難怪罪毒增長顯著,大荒聖體確實在某些方面得天獨厚,他一開始也想煉藥,但命運告訴他,提升罪毒的效果最大。
葫蘆一路飛行,很快來到了大乾京城。
這裡有御空資格的修煉者寥寥無幾,乾途子貴為國師,才有一些特權。
京城的城牆呈現出青灰色,內裡顯然銘刻著法陣,十二座城門在正午日頭下泛著寒光,一條長河橫貫城內,兩岸沿街的丹閣藥鋪瀰漫氤氳靈氣,一些妖獸拉著的馬車碾過磚石,正在朝皇宮匯聚。
葫蘆在朱雀大街上降下,皇城都統見到國師,遙遙行禮,從始至終都沒人出面檢查。
乾途子回到老巢,腰桿不自覺地挺了起來,但一想到道子就在身旁,又無奈地微微躬起。
“道子,今日是萬歲宴,皇后暗示,戶部尚書之子寧芒要跟公主結親,當然,明面上是因為玄箭城的證道強者,已經和大乾結盟,準備對寄杖山那位動手。”
一路介紹,江禾對大乾已不陌生,玄箭城主執掌[射覆]果位,傳說出箭必中,曾經射落數輪福地日月,而寄杖天君執掌[寄杖]果位,能力之一是將傷害轉移到外物之上。
至於[登抄],則是加快事物程序的強悍果位,在地煞中位列前十。
幾人進入皇宮,一名蟒袍太監躬身過來領路,在偏殿書房裡,江禾見到了乾帝,這位南詔之主極為老邁,卻主動站到了門口等待。
“見過道子。”乾帝有些陌生地抱拳,“不知道子臨塵,所為何事。”
乾途子將弟子們揮退,自己站到一旁,裴清寒百無聊賴,盯著江禾的後背,一想到黑色大氅下應該殘留著自己撓出的痕跡,她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。
“殺人。”江禾如實回答。
乾帝一怔,再次抱拳道:“我曾聽聞山巔議事,但凡道子所言,大乾上下絕無二話,可諸位大能的意志,朕……我無力違背啊。”
江禾以傳奇意志開口道:“殺一人,給你十年壽元,我走的時候,百年打底,但不會超過兩百年。”
一瓶丹藥甩了出去。
乾途子微怔,好像是自己獻給道子的丹藥之一。
乾帝猶豫少頃,吞服一顆,時間的力量悄然流轉,他猛然呆在原地,瞳孔地震,滿頭銀絲間,悄然生出一縷烏黑。
“道子實乃大乾的再生父母。”
乾帝抱拳恭維,同時不忘抬了自己一手,他掌控著大乾國上下。
“不知道子要殺誰?”
江禾點頭道:“乾芒、元聖神、夜不凡,天易老人,前三人是福澤之子,你應該也知道天地如今鍾愛妖族,我不願看見他們成長起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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