斬殺賊首之後,城內諸多萬獸堂普通魔門弟子,就不堪一擊。
在天星宗和明月宗精銳弟子的劍下,半個時辰不到,就被清除得乾乾淨淨。
五師兄鄭元彬眼中殺氣仍未消退,精神卻是極好,急急跑了過來,意猶未盡的說道:“少掌門,咱們是不是立刻就要前去鏡湖?剛剛審問得到一些訊息,除了暫時不見影蹤的【聞香君】之外。
剩下的佘老魔和古老魔,全都聚在一塊。萬獸誅天大陣,基本上算是破了。”
【聞香君】指的是十二兇獸中的狗,此魔是十二魔頭中的另類,倒不是因為他是什麼善人君子,這傢伙同樣的凶神惡煞,殺生無忌,這是魔門的特色。
之所以說是另類,是因為這頭狗魔,修為雖然只得三品,戰力也不算太強,但卻專門修練得五感極其敏銳。
尤其是鼻子。
不知道他在哪裡學到的【聞香經】,據說能分辨出四千八百種氣味。
隔著數十里遠,望空一嗅,就能聞出不對的氣息來。
危險離得還遠,他就遠遠的逃得無影無蹤了。
因此,這魔頭是修為最低的,同樣也是最難誅殺的。
危險感知強得一匹。
當然,破壞力也沒那麼強大就是了。
所謂的萬獸誅天大陣,其實主要指的是青蛇王和鼠王……
此王非彼王,並不是天下八王那種頂級宗師,而是各自聚集一波兇獸自行稱王。
雖然,這種王號水份太多,但在萬獸堂中,自己人卻是認的。
蛇王能號令萬蛇,鼠王一聲召喚,漫山遍野的老鼠都會出動。再加上這兩人擅長用毒,能散播疫病,真是令人聞風喪膽。
這次的萬獸堂來勢洶洶,單憑一堂之力,就想圖謀明月宗和天星宗,主要還是依靠著他們的獨門手段。
如今斬了鼠王,剩下的蛇王,可謂是獨木難支。
就算是有著龍王古辰在旁協助,也被攔在鏡湖之上,不能攻入明月宗門之內。
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情況了。
十二兇獸只剩其三,只要把青蛇王幹掉,這次的險情就算是徹底渡過。
至於狗王,能殺就殺,遇到了取他狗頭。如果實在是找不到,那也就罷了。
五師兄鄭元彬似乎被激發了血液中某種好鬥因子,此時興致勃勃的請戰,生怕陸無病在最後一戰,不帶著他一起。
他也算是發現了,跟在這位小師弟【少掌門】的身邊,不但沒有後顧這憂,更是能夠隨時精進。
修行途中遇到什麼瓶頸,小師弟只是看上一眼,就能說破其中關竅。生像是這世上,沒有什麼難題能難得住他一樣。
甚至,鄭元彬還有一個比較不敬的想法,他覺得,就算是師尊歐陽正,好像也比小師弟要差上許多許多。
此時出任務,就算有人拿著鞭子趕,他都不願意一個人留在後方。
只願追隨少掌門。
“那些山野間的兇獸呢?”
“全都殺光了,沈師妹親自看過,都沒有感染病症,可以食用。不過……”
“你們嫌棄,城內剩餘的百姓可不嫌棄,甚至,恨不得多吃兩口野獸的肉,分了吧。”
“是,少掌門果然體恤百姓,這一劫過去,城內所有人都得感念少掌門恩德……”
“我要他們感念做甚,只不過是但求心安罷了。”
陸無病擺了擺手,“五師兄你先協助沈師姐處理城內事務,該燒的燒了,該安撫清理的,儘快組織人手,只給你們一個時辰安排。”
“是……”
鄭元彬喜滋滋的轉身就走。
這話的意思,是答應帶著他們一同攻擊青蛇王萬蛇大軍。
“廣寒師叔。”
陸無病轉眼就看到,廣寒仙子姬長歌站在一塊方巖之上,眉頭輕皺看著城內忙碌的眾人,面上神情時而憤怒,時而憂傷。
“是在憤怒東南鎮守官府治軍無力,反應遲鈍嗎?”
陸無病輕聲問道。
姬長歌嘴角微撇,露出一絲自嘲,搖了搖頭:“我只是江湖一介散人,託身於明月宗。
這治理百姓、水利農桑與防禦匪寇之事,又與我有何干系呢?
只不過是看著這些人如此苦楚,嘆息天地不仁……”
“師叔此言差矣,並非天地不仁,依我看,天心最慈,最是講究個公平,養育萬靈眾生。
倒是人道重私,說是天災,其實是人禍。”
這個世界的道家同樣講究一個【順天應人】,把一切際遇都當成理所當然。
他們認為,世間但有禍患,有苦難,一切都是天地定數。
陸無病卻不這麼認為。
他覺得,所有的一切,都是人為。
就如眼前的一點點乾旱,不算太大的水災,就弄得四野餓殍。歸根結底不是天災的鍋,而是作出來的。
官府不作為。
權貴亂伸手……
甚至,還有許多野心家,在暗地裡推波助瀾,在這天災之時,不但不救援,反而掀起兵禍,搞得民不聊生。
比起後世那一方有難,八方支援的架式,只能說,這個朝廷滅了也不冤枉。
但就算是大離王朝當滅,也不能滅在北周手裡啊。
陸無病聽到的訊息表明。
北面大周王朝,情形更慘。
大多數百姓,是被當成了兩腳羊,別說地位了,活成了糧食,你敢信?
這種情況下,就別扯什麼天道不天道的了。
所有權貴,高高在上者,十個裡面,有八個該死。
當然,如果換成本世界的人,就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,只覺得自古以來,本就如此。
只有站在歷史長河的最上游,才能看清,世界其實可以是另一種模樣。
“無病你有辦法?”
“不是我有辦法,而是師叔您有辦法。”
陸無病斟酌了一下,還是決定直言。
不管這位廣寒師叔是不是很戒意自己的出身,此時利用她的公主身份,其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。
“如今我天星宗已得到訊息,恭王那裡,悄悄的收服了東南地界諸多郡縣主官,手下更有大批高手,而且,這兩年來,一直在偷偷的蓄養兵馬。
時值北周魔門入侵,烈血騎駐守邊境,按理來說,這位東南王最應該出手抗擊外敵,但他偏偏卻是坐山觀虎,不知師叔有何想法?”
“一點也不奇怪,我這四哥啊,一直以來都是城府極深,喜怒不形於表,兄弟姐妹都很防著他。有那麼一段時間,四哥的呼聲很大,很有希望登極。
不過,天星伏魔一戰之後,形勢劇變,他被九哥逼得前往東南就藩,不再留於京師。這些年來,雖然沒有動靜,卻也不是真的就心服口服,這一點,不但我知道,濰京那位也是知道的。”
姬長歌神情淡然,似乎看透了陸無病的一些想法。
“他的心思也很好理解,就想著渾水摸魚,這個機會,他等了三十年……咱們鬥不過他的。”
陸無病搖頭:“也不需要鬥得過恭王,根本就不需要與他鬥上一場。師叔有沒有想過,北周南下,其實不只有走歷陽、明陽,沿羅江而下這一條道路?”
“你是說,另外兩條道路?八珍港與天柱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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