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我腦海裡怎麼多了一些記憶和經驗?”
陸無病只是追出十餘里,突然感覺到識海異樣。
他發現,自己奔跑追擊之時,本是一步躍出七丈,輕盈無聲,宛如縮地一般的步法,竟然有了一絲變化。
倒不是哪裡出了問題。
而是一步踏出的距離變長了些,約莫達到了八丈五。
原因就出在,每次踏步之時,足關五趾層迭合力,氣機爆裂如火。
低頭一瞧,就見到腳下隱隱有著炸開的赤色蓮花,滲透出點點光暈。
【腳下生蓮,炎陽爆發,身體化虹。】
‘這竟然是紫陽宗最拿手也最頂級的步法【驚虹步】。’
陸無病都有些驚了。
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學過此門步法,甚至,當初看到紫陽宗四代長老谷太和用出這門身法的時候,心裡還比較豔羨。
心想這門步法絕不在天星宗的【方寸步】之下,直線奔行速度,甚至還要比【方寸步】快個兩三成。
當然,比起【方寸步】的四面八方自由轉折,又弱了兩三成。
總的來說,是處於同一檔次的步法身法。
若非谷太和只是修練到大成境界,並未把這門【驚虹步】修到圓滿,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追上他。
也談不上在明陽城外,把那老梆子斬於劍下。
問題來了,這步法到底是怎麼無端端的出現在自己腦海?
並且,如同修練了數十年似的,熟悉到了骨子裡?
前面走出十步,還是精通境;再走十步,就到了大成境,琢磨多一會,很快就到了圓滿。
‘臥槽,畢師伯這是舍了血本,為了保證映象複製成功,竟然還把自己修行的輕身法用來作墊?’
陸無病腳下不停,一步跨出十丈,感受到突破後的輕功身法再次飛速進步,心裡隱隱就想到了一個可能。
再細細參詳了一下那塊金箔薄片上面的【像】字印,終於弄懂了畢焚空當初用了什麼手段。
所謂複製目標的最強天賦,是有代價的,這個字印竟然還遵循著“等價交換”原則。
當然,也許是畢焚空研究參悟這門【像】字印,並沒有領悟到極其高深地步,或許只是得了些皮毛。
他要麼就是隨機奪取複製。
摸到對手身上,能拿到什麼秘技武功和天賦,全看運氣。
要麼,就必須把自己修練的功法拿出來複製替換。
大抵就是,我送你一樣技能或者天賦,然後得到一樣技能或者天賦。
我付出的是我領悟最強的,身上具有最高深的秘技武功,那麼,也要得到你最高深的諸如天賦、武功、秘法等等。
又一次,陸無病感覺到了這十方印,其中含有的規則。
這些印圖,似乎是在此方天地開了一個後門,遵循規則行事,完全超出了凡俗可以理解的範疇。
就像是太陽和月亮必須東昇西落,大河大江必然會由西向東,只有女人才可以懷胎生孩子……
種種規則組成一個完整的世界。
而十方印,就代表了其中的一些無可違逆的道與理。
一個字寫出來,就是一種能力。
“好傢伙,畢師伯捨得用自己修到頂級的輕功來交換複製,到底複製去了什麼厲害的天賦啊?”
想到這裡,陸無病既感覺荒謬,又有些擔憂。
不說把【天道酬勤】這命格複製去了,就說是把自己的無限生機,或者劍心通明覆制過去,都是極了不得的事情。
就算是沒有把這些作弊一樣的天賦複製過去,手氣差點,把自己的伏龍八劍或者剛剛得手的猿公九劍複製了過去,那也是天大禍患。
以畢焚空雄厚根基,以及先天陽實境的浩瀚真氣修為,摧動自己的這些頂級神功秘技,戰力那還不得成倍增長啊?
只要給他一點點時間消化掉,估計會養出一個了不得的大魔頭出來。
最先遭殃的就是自家門派天星宗。
明月宗估計也保不住。
就在前方,走不掉了。
陸無病把【像】字印參悟得基本能夠使用出來的時候,他的步法也越來越快……
漸漸的,離突破圓滿巔峰,只差一條線。
如今一步之間,已能跨越十二丈之多,腳下蓮花朵朵盛開,身上虹光如練,拉出一道長長的赤紅光影,呼嘯著貼地掠過。
尋常人見了,就連過去的是什麼東西都看不清,只能見到一團若有若無的流光。
……
“畢師侄,你的傷勢好轉了一些沒有?那小子越追越快,竟然就像是親眼見著咱們逃逸的方向似的。
不對,他的身法怎麼與【驚虹步】如此相似?”
紫陽宗四代長老明太沖此時已經累得想要吐血。
腳下卻是絲毫不停。
身上紅光如血,提著畢焚空沉重的身體,飛速前衝翻山越嶺的同時。
回頭望去,就見到一溜金紅光芒如利箭般射了過來。
在這種追殺速度之下,自己賴以自豪的【驚虹步】慢得像是蝸牛。
下山的時候,他有多激昂,有多憤怒,此時就有多麼後悔。
谷太和師弟死了,遮天手師侄也死了……死就死了唄,哪年哪月不死人?
大家只是師兄弟,又不是親兄弟,就算是親兄弟,真遇到危機了,也是大難來頭各自飛。
沒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。
“渡鴉浴火……”
明太沖長嘆一口氣,右掌重重拍在胸口,一口心血噴出,真氣運轉再次加速。
身形呼嘯前衝,已是拼了老命。
“再不想辦法,老夫就頂不住了,那小子看上去生龍活虎的,你到底打傷了他沒有?”
明太沖已經有些口不擇言。
平日裡在掌門師侄面前挺注意態度的他,此時完全暴露了本來性情。
其實也不怪他。
天下大多數人都是這樣。
你強,你帶著我們吃香喝辣,前途一片光明,自然就一心追隨。
當你看起來沒那麼強大,時不時的還吃敗仗……那不好意思,這條路,你自個走。
“再撐三息!”
畢焚空冷然道,氣息依然沉穩,語氣威嚴。
似乎天下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得到他。
心裡卻是暗暗叫苦。
剛剛對拼之時,他因為【愛才】,存了複製對方妖孽般天賦的念頭,並沒有離得遠遠的出手劍氣試探。而是第一時間,就發動殺招。
以寂滅虛空起手,想要奪取陸無病體內天賦之後,一掌滅殺對手。
這種做法,當然不是第一次。
他每次得手之後,都會斬草除根,不留一絲後患。
即使是留下的一些跡像,要不就是指向寒冰真氣修行者;要不,就是指向魔門輪迴功修行者。
怎麼樣也與紫陽宗扯不上關係。
誰不知道紫陽宗最拿手的鎮宗神功,全都走的是陽極道路。
功法修練又最忌衝突。
修練陽極功法的人,不可能用出陰極寒極能量攻擊,這是江湖常識。
有鑑於此,他一直隱藏得極好。
這一次,想著同樣如此。
不但把仇報了,還能讓自身更進一步。
結果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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