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謝德符、傅雲清二人等著覲見,賈璉也到了。”
楚延吃完早飯,休息一會後,夏守忠趁機來稟告。
楚延吩咐道:“讓賈璉繼續等著,先把謝德符叫來。”
“奴才這就去!”
不一會,謝德符進來叩拜,並稟告了後日南郊祭天儀式的進展。
楚延拿到了祭天文,先看一遍,免得有生疏字。
一直到中午,楚延召見完其他人,辦完正事,才把賈璉叫了進來。
“小民賈璉,叩見乾王殿下!”
入了臨敬殿,賈璉規規矩矩的以叩拜皇帝的禮儀行禮。
楚延笑道:“賈家當真是詩禮簪纓之族,有大家公子之風。”不等賈璉心裡高興,話鋒一轉,又說道:“但你家裡人,卻不像你一樣明白事理。”
跪在地上的賈璉,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,忙再磕頭:“小民代長輩給乾王殿下請罪,只是小民愚鈍……”
楚延看了一眼他,吩咐夏守忠道:“去把賢德妃叫來。”
賈璉心中一緊,為何叫元妃娘娘來?!
他提心吊膽,跪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,方才聽到夏太監說:“殿下,賢德妃娘娘到了。”
賈璉略略抬頭,終於再見到了大姐,見她氣色還算不錯,身上依舊穿著華貴的宮裙,戴有簪釵,仍舊是宮中妃嬪的模樣,未有被趕去與順朝皇帝一起關押。
乾王要納元春姐姐為妃?!
入臨敬殿的賈元春見到賈璉跪在地上,心中又是驚喜,又是擔憂,忍耐住眼中淚水,款款上前跪下行禮:
“妾參見大王。”
“過來。”
楚延吩咐她,等賈元春走到身邊,才把賈家送來的兩封信給她看。
賈元春微低著頭,伸出白皙纖手,將賈家的信拿起來,先看第一封。
“……賈家女迎春,故順賢德妃之妹,母宋姨娘,豐肌瑩雪,骨潤含章,貞靜寡言,行止合度。
故順保齡侯府史家女湘雲,幼失怙恃,工針黹,擅詩書,性曠達,稍長,仙姿玉質,頰暈含丹,唇齒帶笑。”
賈元春看完兩封信,知道這是家中送姑娘來宮中服侍乾王,但不知乾王是何用意。
“第二封是昨天送來。”楚延說道。
跪了許久的賈璉,仍舊猜不透乾王意思。
賈元春細思片刻,慌忙蓮步輕移走到乾王面前跪下,顫聲道:“妾代父請罪!”
“賈家犯了什麼錯?”
“妾弟賈璉不該送第二封信來……”
賈元春點出了賈家所犯的錯誤:“殿下昨日抄家,將城中凡有爵位在身的人家,男的罰去做徭役,女的……沒入掖庭宮。”
賈璉怔住。
賈元春羞愧道:“賈家上下已是奴婢,女子皆入掖庭宮,又如何能將殿下的奴婢再送給殿下呢?”
啊!
賈璉終於明白過來!難怪乾王令他跪了那麼久!
賈元春低著頭,繼續說:“賈家恃寵而驕,自以為殿下相中家中姑娘,便還和舊朝時,以家中有人封妃而得大王赦免……豈不知,賈家與其他公侯一樣,都是戴罪之身。”
她前幾日聽到吳貴妃、周貴人因侍寢而封妃,方才想到,原來她和皇后娘娘那日並未被封妃,僅是受到妃嬪禮遇,一旦乾王收回恩典,她仍是奴婢。
賈璉聽完後,終於想通了,連連磕頭:“小人不該遞那書信!請乾王殿下恕罪!”
他不再是民,也是賤籍,該自稱小人!
兩人都被嚇到,楚延也見好就收,淡淡道:“都起來吧,也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賈元春慢慢站起身,一張圓潤貴氣的臉上出現細汗,可見被嚇得不輕,低頭垂目,恭立一旁。
楚延朝她說道:“我本想等褚明將城中權貴安排妥當,再命賈家男丁在京城服徭役十年,不必流放到外地,在這之前,仍許他們在榮國府。”
“妾多謝大王恩典!”
賈元春再次謝恩,她深知,賈家能留在京城,全因為她在宮裡。
底下,賈璉心都涼了,賈家到底逃不脫被抄家的命運。
楚延說道:“但你家似乎不把我抄家的旨意當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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