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衛國瞥了婁曉娥一眼，意思是：老婁同志，你真要在女兒面前說這種事？
“哈哈，小李，歇會兒吧，說這麼久也該口渴了，來，喝酒！”
婁半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，即使女兒不在旁邊，也不該問這種私人問題。
婁半城與楊廠長的關係並不親密，好聽點說是廠長和董事，直白點就是競爭對手。
一個代表公方，一個代表私方，一個想吞併對方資產，一個想保全自家產業，能維持表面和平已屬不易，還期待他們有交情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為緩和尷尬氣氛，李衛國喝了杯酒後，婁半城便轉向自身：
“小李，你也幫我看看，我有沒有問題？”
“這……”
李衛國揉了揉額頭：“婁董事，不是我不看，主要是今天喝多了，實在看不準，恐怕還會誤診，耽誤您的病情……”
來自婁振華的負面情緒迅速飆升！
婁半城臉色鐵青。
你分明不是不能看，都承認喝多了！
要是我沒病，怎麼算誤診？
楊廠長或許是醉了，說話也開始偏離主題：
“哈哈，小李，快說說，婁董事到底得了什麼病？嚴不嚴重？”
來自婁振華的負面情緒繼續飆升！
而楊廠長則感到愉悅，情緒高漲。
李衛國心中閃過幾個成語：明爭暗鬥、刀光劍影、鉤心鬥角、背後使壞……
不管哪個時代，處於權力中心的人都不好對付。
表面上楊廠長和婁半城是醉了，實際上是在較量。
李衛國毫不在意那兩位老狐狸的心思，埋頭大吃，筷子翻飛，彷彿狂風掃落葉，專挑喜歡的吃。
確實不易。
實在太不易了！
老實說，這輩子李衛國都沒嘗過這麼豐富的菜餚。
我原可習慣黑暗，只因未曾見識過光明。
上輩子享盡美味，這一世卻要吃這麼多苦，真讓人難以承受啊！
至於在幾位大人物面前如此行事，是否失禮，是否會留下壞印象？
見鬼去吧！
這些人怎麼看，對李衛國來說毫無意義。
畢竟他有系統傍身，又有幾項頂尖技能。
若還畏畏縮縮，見人就卑躬屈膝，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！
高興時叫一聲領導。
不悅時，你們連灰太狼都不配！
其實李衛國並非無禮。
他年輕，又出身鄉村，初見佳餚，多吃些正常。
若這些人容不下這點包容，他又何必理會？
果然不出李衛國所料，他並未感受到任何負面情緒。
或許這些人見慣了貧寒子弟，早已習以為常。
反而，他捕捉到了幾人傳遞出的些許善意，雖然微弱，但也表明他們並非心胸狹隘之輩。
\"小李，你看出了什麼？但說無妨，就算說錯也無妨！\"
婁半城終於按捺不住，見李衛國已吃了大半，若不解惑，今晚定難入眠。
\"婁董，請讓我先診脈確認。
\"
婁半城也不矯情，直接伸出右手。
李衛國更不會扭捏，兩手同時搭上婁半城的脈門。
旁邊陪席的副廠長見狀輕哼一聲，心想這小子裝模作樣，兩隻手診脈，怎麼不懸絲診脈呢？
\"嗯？\"
李衛國眉頭微蹙。
\"咦？\"
再度皺眉。
\"哦？\"
第三次皺眉。
\"啊？\"
……
婁振華的負面情緒急劇上升！
婁半城幾乎要崩潰：
\"小李，究竟如何？你這樣讓我很不安！\"
李衛國放下手，先咂咂嘴，再搓搓手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婁半城：\"……\"
這種機會難得，豈能讓它白白溜走！
啪！
李衛國忽然拍手，把眾人嚇得一愣。
“罷了罷了，看在婁董為軋鋼廠付出這麼多的份上，我就破例告訴你一些實情，不知婁董是否願意一聽？”
婁半城眼皮直跳。
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我能不聽嗎？不聽的話，以後還能吃得下飯嗎？
“小李，我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，讓你如此重視？”
婁半城並非愚鈍之人，不會輕易被幾句話誤導。
他深知，過去半城的財富絕非尋常手段可得，因此對李衛國的話保持懷疑。
然而，婁半城並未直接否認，畢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，聽過各種手段。
有人靠欺詐牟利，也有人憑藉真才實學。
李衛國究竟是江湖騙子還是青年才俊，婁半城相信只需嘗試即可分辨。
李衛國當然明白眼前的老狐狸不易對付，但作為頂級獵手，怎會被區區狐狸嚇倒？狡猾的狐狸終究敵不過優秀的獵手。
“婁董，你有心臟病，若不及時治療，後果會很嚴重……”
“哦？小李，你能看出我有心臟病？”
婁半城表面平靜，內心卻波濤洶湧。
他的心臟病特殊，只有在發病時才能察覺，無論西醫還是中醫都難以診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