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炷香功夫,劉大壯帶著劉印蘭來到喬家。
“咚!咚!咚!”
“喬家的,還有喘氣的嗎?沒死的都給我趕緊滾出來!”
劉大壯卸下鋤頭在門口,單手叉腰氣勢洶洶的朝院子裡高喊道。
李慧敏正坐在院子裡的太師椅上拿著蒲扇乘涼,不遠處的喬駿業正“乖順”的挑揀著黃豆。
飽滿的留下來做豆糕,有瑕疵的用來磨豆腐。
聽到聲音,李慧敏回頭一看,眉心皺了皺,冷聲道:“你沒長眼嗎?滿院子的人,你看不見?”
喬駿業知道,最近老孃像是閻王爺上身不好惹,自顧自做自己的事。
見到岳父和媳婦找上門,連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“你……”
被李慧敏這話一噎,劉大壯當下被氣的臉紅脖子粗,惡狠狠的朝她瞪了一眼。
不想和李慧敏打嘴炮,他拉著劉印蘭的胳膊來到她面前興師問罪。
“親家,我家小蘭是哪裡做的不好,你偏要這麼磋磨她,還將她從喬家趕出去?”
“我家小蘭刀子嘴豆腐心,什麼事不能好好說?”
“我可告訴你,我老劉家的閨女不是讓人隨意欺負的,今天這事你要是不給個說法,那就離婚!”
劉大壯梗著脖子,氣呼呼的看著喬駿業和李慧敏兩人。
喬駿業聽到這話,頭都快埋到土裡。
他就是個不爭氣的軟骨頭,想著劉印蘭生完氣,過兩天就回來,誰知道竟然帶著她爸找上門了!
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他直接躲在李慧敏身後,當起了縮頭烏龜。
離婚?
聽到這話,李慧敏扇著蒲扇,冷笑一聲,“親家,你覺得喬家虧待你閨女,這婚愛離就離吧!”
李慧敏擺了擺手,滿臉不耐煩,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賬本,扔在對面的桌上,語氣不平,“老婆子我一把年紀了,每天起草貪黑做豆糕賺錢,辛辛苦苦都是為了這一大家子!”
“你自己問問你閨女,她嫁來喬家給我做過幾頓飯,餵過幾次豬,澆過幾次菜園子?”
李慧敏對劉印蘭的心思一清二楚,不就是想讓她爸出口氣,順勢在喬家立威拿大嗎?
憑她也配?!
這原主上一世被豬油蒙了心,這一世她可不會再重蹈覆轍。
院子裡爭吵的動靜很大。
這會兒籬笆牆上和屋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,見到兩人爭執,個個兒都伸長了脖子往裡瞧。
對面一站一座的劉大壯和劉印蘭父女倆,聽到這話,先是一震,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半天才回過神,“親家,你這說的是什麼話!”
李慧敏勾唇冷笑,“我說的是人話,是人就能聽得懂,你若是聽不懂,那就是聽不懂人話的畜生了。”
“我也算明白了,你們劉家這是看不起喬家,既然如此,你大可以帶著你的寶貝閨女離開!”
老大在部隊意外身亡後,她便一直打著給李慧敏養老送終的幌子哄得她團團轉。
這些年,喬家裡裡外外都是張雅芳在打點。
劉印蘭嫁到喬家養尊處優,何曾讓她做過什麼粗活?
沒想到多年任自己搓圓捏扁的老太太居然真的要將自己趕出家門,劉印蘭當即氣的眼眶通紅,上前質問。
“媽,你怎麼能這麼說?我嫁到喬家又不是當牛做馬,難道什麼活兒都應該我來幹嗎?”
劉印蘭雙手環胸,一臉不服氣。
此話一出,隔壁的王大嬸和劉大媽可不樂意了。
喬家院子裡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村裡人清清楚楚。
老大媳婦性子溫和唯唯諾諾,老.二媳婦好吃懶做,偷奸耍滑。
劉大媽吧唧扒了兩口飯,指著她鼻子問,“劉印蘭,每次打豬草我都是和雅芳一起,從來沒見你餵豬澆地,你也有臉說在喬家當牛做馬?”
“可不是嘛,前些日子李老太還在我家買黃豆做豆糕,你婆婆她一把年紀還想著賺錢貼補家用!你咧?”
“不應該,太不應該了,哪家兒媳婦像她這麼懶,每天睡到日上三竿,還出言不遜頂撞婆婆!”
此話一出,喬駿業眉頭一皺,自知丟臉,輕聲在李慧敏耳邊道:“媽,差不多得了,這麼多人看著呢。”
李慧敏白了他一眼,她不會輕易放過劉印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