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大娘猶豫片刻,走進病房,她低垂著頭,不敢直視張雅芳的眼睛。
這一切都是因為田大牛和她而起,不然張雅芳也不會早產,受這麼大罪。
張雅芳挪動身子,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,看向田大娘,“大娘,我知道您心裡不好受,但真的,婆婆不可能教唆大牛哥抬南瓜。”
她再次向田大娘解釋,不想李慧敏被人誤會。
田大娘抬起頭,都是懊悔,“雅芳,我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經過,是我誤會慧敏了。”
說著,田大娘向前走了兩步,到了李慧敏面前,一臉誠懇,“慧敏,大娘對不住你,是大娘糊塗,錯怪你了。”
李慧敏看著眼前的田大娘。
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蒼老,那雙手,因為常年幹活,手指都無法伸直,佈滿了厚厚的老繭。
李慧敏心中不禁一陣難受,她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,深知這個年代的人生活不易。很多人像田大娘一樣,一輩子都在為孩子操勞。
田大娘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淚,接著說道:“慧敏,大娘這一輩子,沒什麼大本事,就知道悶頭幹活拉扯孩子,以前對你有偏見,總覺得你偏心小兒子,對雅芳不好。”
“可這次的事兒,讓大娘看明白了,是大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這事兒說到底,不怪田大娘,都是因為田大牛,那不靠譜的人惹出來的禍。
三十幾歲的人,不知道出去拉活賺錢養家,反倒是天天待在家裡啃老孃。
這田大娘也是個苦命的人。
在原主的記憶裡,李慧敏瞭解到,田大娘為了給兒子田大牛娶媳婦,欠了不少錢。
後半生一直在種莊稼還債,從來沒為自己活過一次,晚年還被兒媳婦趕出家門,只能住在破廟裡。
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既然張雅芳沒什麼事兒,也不想過多追究,一個老人家罷了。
俗話說得好,得饒人處且饒人,李慧敏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。
只不過,這事兒說到底都是田大牛惹的,必須給他一個教訓,不然太便宜那小子。
她搖搖頭,一臉溫和的看向田大娘。
“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,雅芳和孩子也沒什麼事。”
田大娘連連點頭,心中十分感激。
“對了,我把家裡那隻老母雞燉了,給雅芳補補身子。”
“這老母雞養了好些年,平日裡下的蛋,大娘都捨不得吃,全拿去換家用了。今天就當是大娘的一點心意。”
李慧敏看著放在一旁的籃子,裡面裝著精心燉好的雞湯。
劉印蘭忍不住嗤笑一聲,湊到李慧敏跟前,撇著嘴說道:“媽,這咋能就這麼輕易原諒了呢?您瞅瞅大嫂,這次可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,差點連命都沒了呀!”
她邊說邊翻了個白眼,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九九。
實際上,她就是故意這麼說,想在這事兒裡攪和攪和,製造點矛盾出來。她就盼著李慧敏能和田大娘再吵起來,這樣自己就能在一旁看笑話,順便還能顯得自己格外關心張雅芳,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為張雅芳打抱不平似的。
“您是沒瞧見大嫂當時疼成啥樣,多遭罪啊!就田大娘這麼輕飄飄一句道歉,一隻老母雞,這事兒就能翻篇啦?我可覺得沒這麼簡單。”
劉印蘭繼續添油加醋,故意提高音量。
田大娘聽了劉印蘭這話,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頭更低了,手也不自覺搓著衣角。
李慧敏皺著眉頭看了劉印蘭一眼,心裡清楚她這是在故意挑事兒,不耐煩說道:“雅芳和孩子都平安,這就是萬幸了。”
劉印蘭卻不打算就此罷休,“媽,您怎麼就不明白呢?大嫂遭這麼大罪,這可不是小事兒啊!田大娘就這麼輕輕鬆鬆想把事兒揭過去,哪有這麼容易!”
李慧敏盯著劉印蘭,“你要是再無理取鬧,就別待在這了。”
劉印蘭被李慧敏這麼一兇,癟了癟嘴,“我還不是為大嫂好,怎麼就成無理取鬧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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