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你也別急,嫂子肯定沒事。”劉印蘭走過去安慰。
李慧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,難得說了句人話,平時就她最喜歡欺負張雅芳。
別以為她不知道,劉印蘭今天明明聽到外面的爭吵聲,寧可待在屋裡也不出來,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話嗎?
另外一邊,田大牛和田大娘早就被嚇得丟了魂兒。
田大牛在屋子裡,急得團團轉,臉上滿是驚恐。
“媽,你咋能這麼魯莽啊,這下可闖大禍了!”田大牛雙眼通紅,聲音帶著哭腔,“張雅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們擔得起這責任啊。”
人家要是追究起來,他可咋辦。
他一邊說著,一邊使勁兒揪著自己的頭髮,懊悔不已,早知道就不去借錢了。
田大娘癱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,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。
她嘴唇顫抖著,過了好一會兒,才抽抽搭搭地說道:“兒啊,媽知道錯了,真不是有意要傷她啊……”
她的聲音裡滿是悔恨,“今天也不知道咋的,就被那股火衝昏了頭腦,做出這麼糊塗的事……”
她抬起佈滿皺紋的手,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,“媽對不起人家啊……”
片刻後,田大娘慢慢站起身,腳步踉蹌的走向雞窩。
雞窩裡,那隻老母雞正啄著地上的穀子。
她看著這隻家裡唯一的老母雞,咬了咬牙,伸手抓住它的翅膀。
老母雞“咯咯咯”叫著,拼命掙扎。
田大娘的手微微顫抖著,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。
“這老母雞養了好些年,本來是想留著過年的時候吃,現在……現在就當是給雅芳賠罪吧。”
田大娘聲音顫抖,拿起刀,手起刀落,老母雞的叫聲戛然而止,溫熱的鮮血濺在地上。
田大娘用籃子把老母雞裝起來。
這老母雞養了好些年,平日裡下的蛋,她都捨不得吃,全拿去換些家用。
可如今,為了給張雅芳賠罪,只能把它宰了。
她提著籃子進了廚房,將老母雞放在案板上,老母雞已沒了生機,耷拉著腦袋,羽毛凌亂。
“老夥計,對不住了,只能委屈你。”
田大娘燒了一鍋熱水,給雞燙毛,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仔細地把雞毛拔乾淨,又用清水將雞身沖洗了好幾遍,直到水變得清澈。
處理好雞後,田大娘把它切成大小均勻的塊狀,再次清洗,去除血水。
她點著爐灶,開始燉雞。
雞湯燉得差不多了,她關了火,找來一個盆,將雞湯小心翼翼盛進去,蓋上蓋子,又仔細的用毛巾包好。
田大牛在一旁抓耳撓腮,這事兒歸根結底都是因他而起,可他此刻卻像個縮頭烏龜,躲在房子裡,雙腿發軟,根本不敢出面。
他心裡清楚,自己平日裡遊手好閒,到處借錢,才引發了這場禍事。
“媽,我……我不敢去啊……人家肯定恨死我了,我去了說不定會被他們打一頓……”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。
田大娘瞪了他一眼,恨鐵不成鋼,“你個窩囊廢,出了事就知道躲,要不是你借錢惹事,能鬧成這樣嗎?咱得去承擔責任,給人家賠禮道歉!”田大娘聲音尖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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