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緗葉低聲道:“男女不可私相授受,尤其姐姐入了宮,更是不能與宮外男子私相授受,這鐲子若是贈與姐姐,只會牽連到她。”
“那就算是你送給她的吧。”
蘇湛看向了雲緗葉:“此物我便是為了她而尋來的,她在宮中不能戴金鐲,這木盒裡面是和田玉鐲,倒也是不顯眼的。”
雲緗葉看著方才蘇湛說要送給自己的金鐲,想來蘇湛也是為此花了不少心思的。
雲緗葉這會兒可真替葉婉禾心酸不已,倘若她沒有進宮,有這麼一個珍視她的郎君……
何必在宮中足足吃了六年的避子藥,甚至連一個名分都得不到。
雲緗葉將兩個木盒推還給了蘇湛道:“表兄,這兩隻鐲子過於貴重,我與姐姐都不能要,這宮中的人都是見慣珍寶的,不會不知這玉鐲之珍貴,姐姐也戴不得這玉鐲。”
雲緗葉不敢將蘇湛之玉鐲給葉婉禾的,此等頂尖的珍寶,太子殿下若是有心,一查就能查到這玉鐲子的來歷。
雲緗葉朝著蘇湛道:“您還是留著給日後的表嫂吧。”
蘇湛苦笑了一聲,擰緊著眉頭道:“她在宮中還好嗎?”
雲緗葉低聲只說了五個字道:“伴君如伴虎。”
蘇湛望向皇宮之中的方向,唉聲嘆了一口氣,又轉而問向了雲緗葉:“表妹你呢,你嫁人之後還好嗎?看你的穿戴不俗,應當是嫁了個富貴人家吧?婆母對你可好?”
雲緗葉只淡笑了一聲道:“你怎麼只問婆母如何?都不問問我夫君對我如何?”
蘇湛道:“這女子出嫁後,夫君再好都不如婆母好,若是遇到那種會磋磨立規矩的婆母,這日子可也難過。”
雲緗葉笑了笑道:“我婆母對我挺好的,表兄,你與我禾姐姐是怎麼相識的?”
蘇湛倒也明白雲緗葉所問的相識是什麼意思,他道:“當年婉禾被選為宮女之後前往長安,我也隨著爹孃前往洛陽做生意,那時候我們是坐著同一艘大船北上的,在船上一起度過了兩個月的時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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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四雖說已是衙門都開始點卯了,可到底還是沒有過元宵,這長安城之中不少衙門也都是無事早早就下衙了。
尤其是御史衙門,不是要緊的事,他們也犯不著大過年去彈劾官員。
顧彥回到清風苑不見雲緗葉,只見到了一隻孔雀。
才知雲緗葉一早就去了林府,還從林相府之中帶回了孔雀,只是孔雀回來了,她與糯糯倒是還未曾歸來。
顧彥等了半個時辰,都未見雲緗葉歸來,讓侍衛去尋雲緗葉的下落,好久才聽得侍衛前來稟報雲緗葉乃是去了西街牙行。
顧彥也便就騎馬去了西街,剛到西街就只見著潤兒牽著糯糯的手在糖畫攤前,看著糖畫師父畫著龍。
“糯糯……”
“爹爹。”小糯糯見著翻身下馬而來的顧彥,上前撲入了顧彥的懷中。
顧彥抱起小糯糯問道:“你孃親呢?”
“舅舅!”小糯糯歪著腦袋道。
顧彥笑著摸了摸糯糯的小臉蛋,“怎麼喊我舅舅了?叫爹爹。”
“孃親,舅舅。”小糯糯奶聲奶氣道。
潤兒在一旁道:“姑爺,是我家姑娘與蘇家表公子在牙行之中談事,所以糯糯才說舅舅的。”
顧彥笑意頓住,“表公子?”
潤兒點頭道:“蘇家表公子乃是我家姑娘的表兄。”
顧彥呵了一聲,吃味道:“她倒是有能耐,先前楚公子,這會兒又來了個蘇表兄,還說什麼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長安,明明長安城之中都是她的舊相識。”
潤兒聽著顧彥此語,氣得鼓腮,礙於身份只能在心底裡罵著顧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