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珵道:“他們是從永興城坐著沈家布坊上貢的布料官船前來的,約摸著三月中旬到達。”
顧彥道:“他們也是坐的這艘官船?”
趙珵問道:“還有誰也坐了這艘官船?”
顧彥想著舅舅舅母前來長安一事還是不宜讓趙珵知曉,便只道:“是我在永興城之中的好友前來長安,也是坐著這艘船,湘王舅舅與姨母知曉我好友,如今有他們照應也好,我也該放心了。”
趙珵抬眸看向顧彥,“婉禾爹孃也是坐這艘官船前來長安?”
“您怎麼知曉?”
顧彥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個兒多此一問了。
從江南所來的信件,恐怕先是給趙珵過目才到他手中的。
如此看來,葉婉禾想要假死離宮,困難重重。
趙珵不是這麼好忽悠的。
趙珵看向顧彥道:“你瞞著孤此事做什麼?”
顧彥道:“沒想瞞著您。”
趙珵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彥,揮手道:“你退下去吧。”
顧彥應是退下,他剛出東宮之門,就碰上瘦的皮包骨頭的趙璟。
這是過年以來一個半月之後,顧彥再見趙璟,他倒還是躬身行禮道:“璟表哥。”
趙璟緊盯著顧彥脖頸上的紅痕,眼眸之中滿是恨意道:“彥表弟。”
顧彥道:“表哥的病可好些了?”
趙璟道:“好許多了。”
顧彥道:“我還有公務在身,就先告辭了。”
顧彥說罷後,就轉身離開了東宮。
趙璟望著顧彥的背影,手指緊握成拳進了東宮之中,“殿下。”
趙珵望向趙璟道:“你總算是可以下床榻了。”
趙璟道:“多謝皇兄關心。”
趙珵望向趙璟道:“你剛能下床榻就好生休養身子,不必著急入宮。”
趙璟拱手道:“臣弟想要多為殿下解憂,臣弟聽聞彥弟這兩日在查傅明,太子妃入宮在即,這彥弟這兩日查傅明想要給傅明定罪實屬是不妥。
死的不過就是一個小小村民,也是那村民先行鬧事,傅明手下王恆才是失手殺人。
傅明得知此事之後已是去補償,彥弟對此還是不依不饒,傅明可謂是冤枉得很,這彥弟也是沒將您與太子妃放在眼裡。”
趙珵轉著手中的扳指,看向趙璟道:“孤知曉了,你下去吧。”
趙璟走後,葉婉禾才端著一杯溫茶走到了趙珵跟前道:“殿下……有關傅大人一事,奴婢覺得寧王世子公正以待這時告發傅大人也是為了您的宣告著想……”
趙珵擰眉抬眸看向葉婉禾。
葉婉禾意識到了趙珵眼中的怒意,忙下跪道:“奴婢不該多嘴。”
趙珵道:“妄議朝中之事,下去領罰。”
葉婉禾起身,將手放在了小腹上應道:“諾。”
趙珵道:“等等。”
葉婉禾頓住了身形,就聽得趙珵道:“不必去領罰了,日後不要再犯此錯。”
葉婉禾忙下跪磕首道:“多謝殿下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