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姑,你不會傷成這般還要去服侍殿下吧?”
葉婉禾低聲道: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,身為奴婢,怎能因受罰而不去照顧主子?”
雀奴心疼地看著葉婉禾道:“姑姑。”
葉婉禾拍了拍雀奴的手,讓雀奴扶著她去了太子的寢殿之中。
葉婉禾身上有傷,坐不得,只能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靠著。
夜半時分,她聽到屋內的輕喚聲,便取了溫茶水進了內殿。
“殿下。”
趙珵習慣性地接過了熱茶,他將茶杯遞還回去的時候,見著跟前的葉婉禾,放著茶杯的手一頓:“怎麼是你?”
葉婉禾道:“陛下是不想奴婢服侍嗎?那奴婢這就告退。”
趙珵見著葉婉禾在打晃的雙腿,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盤放在了一旁,伸手拉著葉婉禾的手腕,將她拉入了懷中道:“可知錯?”
“奴婢知錯了。”
趙珵道:“知錯就好。”
趙珵禁錮著葉婉禾在身旁,葉婉禾疼得厲害,雖說是知曉規矩,可是疼得實在是厲害時,她也難以忍受得住。
趙珵觸及葉婉禾的神情,便讓她躺在了自個兒的身上。
葉婉禾望著身下的趙珵,低聲道:“殿下,這不合規矩……”
趙珵摸著葉婉禾額前的碎髮,“東宮之中,孤就是規矩。”
葉婉禾望著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臉,將腦袋放在了趙珵的肩膀上,緩緩閉眸。
身下不再是僵硬冰冷的床板,終於是睏意戰勝了疼意緩緩入睡了過去。
--
離除夕沒有幾日了。
雲緗葉這幾天都忙著給凝香郡主補著衣裳。
羽緞織補甚難,這種極為奢侈的料子每年所得不過就是隻能做一件衣裳而已,可想而知這布料要勝於雲錦。
天下間,也就最為尊貴的幾個女子能得這一件穿著溫暖如春的錦繡華服。
顧彥從衙門回來時時,見著雲緗葉還在繡著藕粉羽緞道:“這是你的新衣裳,見你都做了兩日了?”
雲緗葉道:“這乃是凝香郡主的羽緞,破了一個洞,我幫郡主織補。”
雲緗葉手下針線不停,這衣裳極其金貴,所以一絲一毫的差錯都能影響到整件衣裳,她務必要將衣裳做得極好。
顧彥道:“凝香郡主的衣裳,怎會讓你來織補?”
雲緗葉道:“凝香郡主說初一要穿這身皇后娘娘賞賜的衣裳進宮拜年,但是她家孩兒將這衣裳弄了一個破洞,我姐姐傷著不能織補,本想來公主府找銀柳修補的,我想我也會織補,就把這活給攬下了。”
顧彥道:“何必費神攬下這活?”
雲緗葉低聲道:“我也未曾織補過羽緞,羽緞在外邊根本難以得見,我先前也是聽繡娘說起過這種比雲錦還要珍貴的布料,如今能得一見,還能親手織補,也算是長世面了。”
雲緗葉織補了三日,才將羽緞衣裳全然織補好,不盯著細細檢視,決然看不出來哪裡有破過。
好不容易織補好了衣裳,雲緗葉定然是不敢將這尊貴無比的衣裳長時間放在自己房中的。
不說旁人,就怕糯糯年幼弄髒了衣裳。
雲緗葉不等顧彥回來,就帶著衣裳去找了顧靜玉,想要讓顧靜玉將衣裳還給凝香郡主。
顧靜玉道:“香香姐姐與她夫君來長安過年,就住在楚王府之中,嫂嫂,你去楚王府找香香姐姐就是了。”
雲緗葉咳嗽了一聲道:“我不方便去楚王府,這衣裳實在是貴重,交給丫鬟我不放心,可否麻煩你替我去跑一趟。”
顧靜玉道:“前兩日裡我還聽二舅母唸叨著想要見你呢,我陪著你一起去楚王府送還這件衣服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