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彥倒已歸來了,他從雲緗葉手中接過糯糯,笑著道:“想爹爹了嗎?”
“騎馬馬!”糯糯眨著眼睛望向顧彥。
雲緗葉道:“小靜茹想要騎馬,還蠱惑了糯糯,你若是得閒就帶著她們二人去騎馬吧。”
顧彥望向雲緗葉道:“你要不要也學學騎馬?”
雲緗葉道:“我就不學了,有這時辰不如多繡幾件衣裳,多掙些銀兩呢。”
顧彥道:“你就這麼缺銀兩?”
“當然缺,你又沒給過我銀兩……”
雲緗葉說到一半略有停頓,她微怒道:“說起來在江南這三年,你都是全靠我養著的!”
雲緗葉家中雖不是大富大貴倒也不缺銀兩的。
她如今之所以只有五百兩銀子,乃是因為妹妹出嫁之時大部分資產都給了妹妹做嫁妝,想著妹妹能在婆家有些底氣。
是以,這三年沒缺過銀兩的雲緗葉也都沒有與顧彥算計過誰來養家餬口。
顧彥在江南的身份是家中做藥坊生意的,雲緗葉知曉他家底厚,但也從未曾問他要過家用。
雲緗葉皺眉望向顧彥道:“你與我成親這三年來,你吃我的,穿我的,不曾往家裡拿過一分銀錢,你身為寧王世子長公主之子,吃穿用度都是用著我的還住我家中,你怎麼好意思花女人的銀兩?”
顧彥摸了摸鼻子,這的確是他理虧。
顧彥向來對吃穿都是隨意的,在永興城基本上是雲緗葉吃什麼他就吃什麼,衣裳更是雲緗葉親手所做,他在江南還真沒想過用誰的銀子這一回事。
畢竟他一向以來都不必為銀子發愁。
顧彥見雲緗葉生氣了,忙道:“我日後的俸銀都給你就是了。”
雲緗葉越想越氣,“我看小靜茹所穿皆是昂貴的雲錦,我便罷了,糯糯可是你的親生女兒,你這兩年就任由糯糯穿著普通的綾羅綢緞?你的女兒就不配穿雲錦過金枝玉葉的生活?”
顧彥無言以對,好久才道:“日後糯糯也都是會穿著雲錦的。”
雲緗葉聞言更是氣惱,“你如此富貴出身,這三年竟也眼睜睜看著我為了繡坊活計勞累奔波?”
顧彥道:“繡坊是你爹孃留下來的家業,我若是讓你不管繡坊安生享福,你必定也不樂意,就像如今,你明明可以在家中做清閒度日的世子妃,偏還要為了繡坊費心操勞,你那繡坊何時開張來著?我幫你提寫匾額與你一起去開張。”
雲緗葉深呼吸一口氣,勸誡著自個兒稍作忍耐不必再氣。
左右本就打算好了待姐姐順利離宮後,她也是要回江南去的。
何況顧彥本就心中沒有自個兒此事自己不是本就知曉嗎?待時機成熟離他遠遠得就是。
不過離開前,雲緗葉可得要多拿顧彥的銀兩走,這些銀兩本就是顧彥欠自己的。
雲緗葉攤手朝向顧彥,“給我你的銀兩。”
顧彥從一旁取出來了一枚銅鑰匙道:“這是庫房鑰匙,陛下皇后的賞賜,還有一些旁人送的貴重禮物,銀兩珍寶都在庫房之中。”
雲緗葉望著顧彥手中的鑰匙,也是毫不客氣就收下了。
雲緗葉想著御賜的東西她賣不得,不過其他不是御賜的珍寶,她在離開長安前可都賣掉換取銀兩帶回永興城,寧可低價賣了,也不能便宜顧彥……
顧彥問道,“你繡坊何時開張來著?我得提前請休。”
雲緗葉呵了一聲,“不必了,你也請不了休。”
顧彥道:“左右半日的功夫還是能調休出來的。”
“是嗎?那你還能請出今日辰時的休來?”雲緗葉眼中帶著譏諷,“覆水難收,時光亦不會迴轉。”
顧彥道:“是今日開張?你怎麼不早說?”
雲緗葉呵了一聲,“我沒與你說過嗎?連謝家舅母傅安然林師妹都記得今日繡坊開業,唯有你說過就忘,傅安然都要比你更為在意我。”
連著幾面之緣的傅安然都記得今日是她繡坊開業,唯有她枕邊人不在意。
顧彥忙解釋道:“這幾日實在是為了傅明之事太忙忘了,並沒有不在意你,是我的錯,你彆氣。”
雲緗葉攤手道:“想要我別生氣,那就給我丹書鐵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