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家後院內。
葉婉禾望著自己不變的閨房,她離開永興城內是這般模樣,如今也還是這般模樣。
不見一絲的灰塵,可見家中爹孃兄嫂一直都是盼著她歸來的。
葉婉禾坐在視窗,望著外邊的芭蕉樹,也依舊還是她走時的模樣,只是窗外的樹大了一圈。
趙珵伴在葉婉禾身邊,打量著她的閨房,比起東宮寢殿來,自然是小得很,不過勝在清幽乾淨。
趙珵走到了葉婉禾的書案邊上,看著她先前所寫的字,淡淡一笑,“原來你十三四歲時的字是這樣的。”
葉婉禾奪過了趙珵手中的紙張,“這是我來長安城寫得最後一次功課……我都不敢去給厲先生瞧,倘若我早些知曉厲先生的身份,我該給她去看功課的,如此一來我都不會去長安宮中為奴為婢……”
趙珵微微皺眉道:“你至今都不想來宮中可以遇到我嗎?”
葉婉禾抬眸看向了趙珵道:“我並非是不想遇到你,只是不想去宮中過那段不得自由,擔驚受怕,天天只能靠盼著出宮才能讓自己活下去的日子。”
趙珵將葉婉禾攬入了懷中,她在宮中的十年,自己的確是傷她極深:“對不起,婉禾,我會用日後的餘生來彌補你。”
葉婉禾在趙珵的懷中,看著他依舊白著的頭髮,看著他依舊瘦削還沒有養回來的身子骨,葉婉禾終究也還是伸手回抱住了趙珵。
“殿下,我今日能在此處睡一夜嗎?”
趙珵點頭道:“嗯,今夜我陪著你一起歇在此處。”
葉婉禾淡淡一笑道:“好。”
葉家的晚宴十分得豐盛。
入宴時,霜白見著與葉婉禾攜手前來的太子殿下,略有驚訝地看向了雲緗葉道:“阿姐,他……”
雲緗葉帶著霜白起身,朝著趙珵行禮道:“參見太子殿下。”
趙珵見著眾人行禮道:“今日家宴,不講究宮中規矩,也不分君臣,都落座用膳吧。”
霜白不由得訝異於先前被沈傾買去的啞奴竟然是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怎會成為啞奴?
雲霜白滿是疑問地看向了雲緗葉。
雲緗葉笑著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:“來日再給你解釋。”
葉婉禾看向了霜白道:“你是雲二妹妹霜白吧?我走的時候你就如同這會兒的糯糯一般大小,如今你長得如此亭亭玉立,你可曾還記得我?”
霜白笑著看向葉婉禾道:“依稀記得些,我小時候您還常常抱我。”
葉家已許久沒有人這麼齊了,除了顧彥不在以外,今日算是葉家大團圓。
用完膳後,雲緗葉便就想念起了顧彥。
兩姐妹許久不見,雲霜白便跟隨著雲緗葉一起回了行宮住所。
雲霜白黏著雲緗葉打聽著太子殿下與葉婉禾的事情,雲緗葉便將自個兒所知盡數告訴了霜白。
霜白越聽越氣惱道:“禾姐姐受了這麼多委屈痛苦,竟然輕易諒解了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活該在酒坊之中幹苦活,我若是知曉,我當時就該再狠狠的多教訓教訓他。”
雲緗葉輕輕一笑。
雲霜白望向了雲緗葉道:“太子殿下先前這麼看不起禾姐姐,那你呢?你在長安城是不是也有被人所欺負?”
雲緗葉道:“沒有,該睡了,很晚了。”
雲霜白心中明白雲緗葉初到長安被顧彥瞞了三年日子定然也不太平,但見雲緗葉發睏,雲霜白也就不再詢問。
翌日清晨,天還不是很熱的時候。
雲緗葉與雲霜白就早早得起來,帶著糯糯去了葉家,打算與葉婉禾一同前去給爹孃上墳。
雲緗葉有孕在身,按照規矩是去不得墳前的,但爹孃葬在葉家祖墳處。
雲緗葉想著都是自家先祖,又有何去不得的,便也就一同前去了。
趙珵本也要陪著葉婉禾一同前來,但是行宮之中越州城官員已經齊聚求見,葉婉禾也就沒有讓趙珵跟著。
雲緗葉與葉婉禾到了爹孃墳墓處,擺著祭祀用的菜色。
雲緗葉望著跟前的墓碑道:“爹孃,我帶著姐姐回來看你們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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