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沒人說這個也就算了,一旦說了她就有點心癢癢了。
這叫什麼?
這就叫製造焦慮,後世這些個家長們每天蹲在群裡,被那些想營銷賣課的專家教授忽悠地要死要活的。
葉成吃完飯之後,江雲香又給他拿了幾雙鞋墊,她自己縫的。
這玩意說起來葉成已經很久沒見過了,小時候都要墊的,大了突然一下就不見了。
這種純手工的鞋墊踩進去特別舒坦,軟硬適中,還有點內增高的意思。
“阿成,這是個面罩,我自己弄得,你騎車的時候戴上,要不灰太大。”江雲香又從床邊拿出個黑色的東西來。
葉成看了下,有點像後世電動車的頭套,套在頭上,眼睛露出來,擋風擋雨挺好的,就是樣子有點像打劫銀行的土匪。
“嫂子,你這是讓我去打劫啊。”葉成戴上之後調侃了一句。
“二叔,你變成壞人了。”豆豆開心地指著葉成笑了起來,這小子,可能還不知道二叔要把他送城裡上學,然後開始無盡的作業。
要是知道,估計這二叔都不想認了。
“啥壞人,別瞎說。”江雲香說完兒子又轉頭對著葉成說道,
“路上灰塵大,你戴上這個擋灰,要不對肺不好。”
“行,我明天就戴上這個,不僅擋灰,而且還暖和點,一大早出去還有點冷。”
前世葉成也騎電驢通勤過,冬天那冷的啊,凍得都沒地方躲。
前幾天他早上進城也是冷颼颼的,加上那風,臉都有點麻木了。
繼續閒扯了一段之後,葉成起身回家去了。
回去的路上,葉成碰到了段勇他爸,蹲在路邊抽著旱菸一臉憂愁。
段勇他爸大名叫段春生,老實本分的一個人,早些年跟著出海打漁賺了第一桶金,然後借了點錢買了船。
跑了幾年之後,已經把錢還完了,沒想到船又沒了。
看他這樣子,估計船的錢還沒湊夠呢。
也不知道段嬸當初跟人瞎起什麼哄,非要還錢給自己。
“春生叔。”葉成叫了一聲,遞了一支菸過去。
段春生回頭看了一眼,見是葉成,趕緊接過煙站了起來,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,
“是老二啊。”
葉成給他點上了煙,順口問了句,“叔,你的船錢湊夠了嘛?”
段春生搖了搖頭,“沒呢,哪那麼好湊,現在的船貴著呢,說什麼原材料漲價,人工也漲價,一條船好幾萬呢。”
“嗯,現在東西漲價是挺快的。”葉成應了一句,現在只是開始漲,以後會更厲害,尤其是涉及到房地產的行業,各種原材料都要漲。
“上次你借錢的事,你別往心裡去啊,女人家的不懂事。”段春生低聲說了一嘴,沒好意思看葉成。
葉成沒想到段春生還挺明白事理的,“叔,我還以為你也是認為是我害的你呢。”
段春生搖了搖頭,“我跑外面這麼多年了,海上多少有點經驗,那天要不是回的早,我在海上肯定就沒了。
我家那口子耳根子軟,聽人家瞎嚼舌根,非要認為是你害的,唉—”
段春生長嘆了口氣。
一箇中年男人的苦,有的時候真的沒地方發洩,葉成突然有點同情起眼前這個50歲的男人來了。
不過他也只是同情,這世界上受苦的人多了,他沒那麼多錢也沒那麼多愛心一一都照顧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