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他們四個人,就算把整個沈府所有戰力全都加上,也不是這頭巨獸的對手。
“走吧。”沈天率先轉身,語含期待:“此地不可久留,走吧,回去開石頭!以後修為提升了,總有機會。”
當夜沈府偏廳燈火通明,二百一十二塊從血骷道里撿來的石頭被逐一剖開。
結果令人振奮,他們開出的各種靈礦、寶石品質都高於昨日,總價竟超過了六千兩白銀!
沈天看著桌案上堆積的靈石、鐵精、寒髓玉等物,心情出奇的好。他轉向正在整理賬冊的管家沈蒼:“老沈,盤一盤,我們現在賬上還有多少銀子可用?我私人的進項也單獨算一下。”
沈蒼聞言,當即拿出隨身攜帶的厚厚賬本,就著燈光仔細翻看核算,條理清晰地彙報道:“從七月九號算起,公賬初始有一千兩,賣掉陰鬼材料一千四百五十兩,賣糧食得一萬九千兩,桑蠹爆發後賣桑葉得二萬二千兩,後又陸續賣出不少桑葉,得銀三千兩,加上出租冰窖,得銀六千兩,這幾項加起來是五萬二千四百八十兩。”
墨清璃安靜地坐在一旁,手中把玩著一塊新開出的冰藍寒髓玉,看似漫不經心,實則心裡波瀾起伏。
她早已從沈蒼的日常稟報中知曉公賬進項頗豐,但此刻親耳聽到這總計超過五萬兩的龐大數字,尤其是那二萬二千兩的桑葉收入,心裡還是生出了荒謬感,只覺匪夷所思。
她知道這僅僅只是這個月的部分收入而已,田莊裡的那些蠶才剛剛結繭,十天後便能出絲。
沈天前些日子剛拿出了一筆工料費,請墨清璃旗下的工匠加急打造了兩架大水車與五十輛繅絲車、五十輛織機送去田莊,就是為了不久後的繅絲與織造。
如今成絲價格是往年的三倍,按往年一萬五千匹絹的產量算,至少能賣四萬八千兩,即便分給蠶戶與絲戶一半,沈家也能淨賺兩萬多兩。
這個昔日只會鬥雞走狗,揮霍無度的紈絝,在親自打理田莊後,竟真的井井有條,生財有道,令人匪夷所思。
沈蒼繼續道:“——此外五次血骷道共分成一萬三千五百兩,您還跟謝學正五次下九罹神獄,開石頭合計拿了一萬一千兩。”
這五次,沈修羅和沈蒼雖也跟隨護衛,但因有謝映秋這位七品高手坐鎮核心,風險主要由謝映秋承擔,所有那些靈礦寶石的收益,是由沈天獨佔。
沈天點頭:“我的收入跟公賬分開記,以後別混在一起。”
這是他自己辛苦賺的錢,怎麼能全填進家用的窟窿,入公賬給全家花?
沈蒼躬身應是,心想也是這個道理,以前少爺從不賺錢,家裡也沒這個規矩。
如今少爺自己能賺這麼多錢,要求分賬合情合理。
他頓了頓,又繼續:“支出方面,從御器司買報廢物資花了五百兩,治桑樹花了一萬兩,打造水車、繅絲車和織機的工料費一千七百兩,雜七雜八的開支一千三百兩,總支出一萬三千五百兩,公賬上還剩三萬八千九百八十兩——”
沈蒼正準備繼續彙報公賬細目,沈天卻揮手打斷:“也就是說,我的私庫與公賬,能調動五萬多兩現銀?”
他沉吟片刻,隨後笑著問道:“老沈,你手裡現在有多少私房錢?”
這問題來得突兀,沈蒼身體明顯一僵,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遲疑。
他與沈天投望過來的視線對視,心中念頭飛轉,一個難以置信卻又讓他心臟狂跳的可能性浮現出來。
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翻騰的心緒,隨即斟酌著字句答道:“回少主,老奴這些年略有積蓄,手中現銀——約莫四萬兩上下。”
“四萬兩——”沈天微微蹙眉,這個數字比他預計的少。
這沈蒼執掌沈家財務與田莊這麼多年,到處都可揩油,就這麼點積蓄。
他隨即身體微微前傾,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蒼:“那麼你對根基法器,可有什麼想法?想好了要融煉什麼樣的法器沒有?”
沈蒼的心臟猛地一縮,隨即劇烈地搏動起來。
少主竟真有此意?
他血液幾乎都湧上了頭臉,強壓著激動道:“回少主,老奴——老奴確實思慮良久,現在屬意‘玄龜鎮嶽盾’,此盾以防禦見長,厚重沉穩,與我修煉的功法路數也算契合,市價約五萬兩——”
“玄龜鎮嶽盾?”沈天聽了後卻把眉頭皺的更深:“怎麼這麼沒志氣?此器潛力有限,防禦有餘,進取不足。一旦選定根基法器,便是武道根基所繫,關乎未來上限,你要成為器師,不妨把目光放得遠大一點,要融煉就融煉真正上乘、潛力無窮的!”
沈蒼聞言苦笑,目光遠大的話就要錢啊!
不過他還是被沈天含著誘導的語氣引得心神搖曳,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,語聲艱澀地開口:“少主明鑑!老奴,老奴心中真正屬意的,是‘八荒撼神鎧’!”
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個名字:“此鎧攻防一體,不但能聚集強大水元,還蘊含一絲大地脈動之力,能極大增強防禦,更能反震吸收敵力,增幅自身力量與耐力,潛力極大,只是此鎧乃頂級防禦法器的胚子,價格至少要九萬兩紋銀!”
可九萬兩這個數字,對他而言曾是遙不可及的夢想。
“八荒撼神鎧?”
沈天眼中精光一閃,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了然又帶著讚許的微笑,這法器,確實比那玄龜盾高明太多,也更契合沈蒼沉穩厚重又暗藏剛猛的血脈力量與功法特質。
他站起身,拍了拍沈蒼寬厚的肩膀,朗聲道:“好!這才像個樣子!眼光不錯。”隨即,他轉頭看向侍立一旁的沈修羅,語氣果斷:“修羅,去請二夫人和三夫人即刻過來議事廳,就說我有要事相商,要開個會。”
沈修羅領命,身影一晃便消失在門外。
一旁的墨清璃聽到這裡,眼中已不自禁地流露出了驚異之色。
她看著沈天,又看看激動的面色微紅的沈蒼,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
這個沈天,該不會是要扶持沈蒼成為輔御師?還要資助其融煉價值九萬兩的頂級根基法器?他到底想做什麼?
這個紈絝會捨得為沈蒼花這筆錢?他能有如此心胸?
沈天卻微微笑著,神色自若地喝了一口茶。
扶植沈蒼成為輔御師,雖然要花一大筆錢,可相應的,沈蒼也要與他簽下靈契,以後的人生與未來就得綁死在他身上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