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寒冰陣在冰川之上,威力大的出奇,若非碧雲及時換下冰魄雲光劍,又果斷將丙靈真精融入金光烈火劍,決計難以脫身。
赤虹掠空,浩蕩行萬里,所經之處,妖邪皆化作灰燼。
“我知你藏鋒已久,但眼下北地動盪,暫要委屈你一陣。”
碧雲說著,再度換劍,祭起冰魄雲光,分化億萬光華,往先前凍住怪鳥的地界行去。
不出所料,那怪鳥果然消失無蹤,考慮到是紙鳥變化,未必有生機,那時祭梅花幽煞,多半隻是凍住。
如今嘛,要麼被人毀了,要麼就是逃走了。
碧雲祭劍鑿了一座石洞,祭起太乙五煙羅,遮掩氣機、推算,又換回先前面容,才有暇將太陰九幽真功轉回九天玄經。
好在,劍仙兼修功訣也常見,二法根底又都是玄門至理,靠水磨功夫化去陰氣,也沒費多少光陰。
這之後,碧雲也顧不上修煉碧遊正法,便用太清仙法將幽寒印重煉,接著拍了拍葫蘆,將鄧山放出來。
終究有授劍淵源,彼時又再度相遇,便出手將其救下,先前在寒冰陣內,碧雲悄悄傳音,鄧山得以尋到葫蘆內藏著的的白骨洞丹藥,吃下一粒,才保住性命。
碧雲欲快些探明北地境況,鄧山又是從玉窟出來的,便出言詢問。
“你在璇璣玉窟待的好好的,怎忽然跑了出來,還被那兩個妖人追殺?”
鄧山銘記恩德,撐著病體也要起身答話。
“老朽得了上乘劍術,心願已了,有意回到三山關落葉歸根,我去請辭,倒也得了應允。
誰知翌日便生出變故,聽聞是司天臺的天師,與崇黑虎一道,在雪峰數百里外現身,很快又遁走了。
這件事像是戳中了袁福通的痛腳,分明人手還沒湊夠,卻要提前辦水陸法會。
老朽活了百餘載,也算看遍人間百態,我見其神色有異、行事愈發激進,連忙遁走,不久後,北海就多出無數妖邪。
我竭盡全力施展遁法,卻一直受妖怪襲擾,拖慢了速度,大抵是要滅口,千手童子與陰九蘿追了上來,連下殺手。
老朽倚仗劍術,起初還能以一敵二,直至怪鳥出現,攻守之勢才漸漸逆轉……”
鄧山說起先前經歷,語氣幾度變幻,提到妖邪時,甚是凌厲,言及與二人鬥法時,似是覺得學藝不精,沒發揮越女劍法十成威勢,甚是羞愧。
碧雲聽的也仔細,聞得天師二字,便有了猜測,知曉袁福通提前辦法會,愈發篤定。
這也是小勢牽動大勢,若按照原定天數,碧雲還在白骨洞,未與呂嶽結仇,也就沒了懸賞通緝之事,崇黑虎也不會在那時北上,也就救不下那位發現法陣鬆動,卻又不擅鬥法的老天師了。
如此,袁福通收起爪牙,高築牆、緩積糧,湊足人手,一鼓作氣將法陣破開,才耗去聞仲十五年光陰。
碧雲想通關竅,收斂心神,話鋒便是一轉。
“你說要回三山關,若是沒記錯,此關總兵也是鄧姓……”
“不敢欺瞞先生,九公正是吾大兄長男。”
鄧山蒼老幹癟的臉上,浮現出些許緬懷之色。
碧雲聞言,瞭然地點了點頭。
“如今北地就要生亂,你就算要還鄉,也等傷勢痊癒再動身。”
碧雲言語時,五指紛飛掐動,卻是在施展先天神算。
封神也好,蜀山也罷,天數、推算兩事,便能將無跟腳的修行者逼死。
碧雲也愈發察覺到推衍之法的重要性,欲多鑽研易理、八卦法門,以期料敵先機,避災躲劫。
“嗯,聞太師已經率軍開拔,至多半月便能與袁福通對壘…那時便是逃脫的最佳時機。”
碧雲憑藉與張奎的命數交集,算出些許資訊,接著取出幾粒丹藥,交給鄧山,便要祭劍遁離去。
“老朽雖然愚鈍,招子還算亮堂,先生這般人物,似那在淵之龍,來到窮鄉僻壤一般的北海,自有緣由。
不過,先生也說了,今時形勢兇險,何不暫避鋒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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