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個寡婦,怎麼來的‘子’?那只有一個可能:通姦,這是壞她貞潔牌坊、要她浸豬籠啊,不由嘴都氣歪了,劈頭蓋臉將籃子砸了過去。
小乞兒說完就微仰起頭,一臉期待看去,心中歡喜,想著對方聽得高興了能賞自己多少錢,卻沒料到劈頭一個籃子砸來,吃痛之下頓時像是老鼠吱溜一聲跳了起來。
……
莊瑾不知道小耳朵東施效顰,弄巧成拙,繼續走街串巷尋找好心人,直到傍晚,算了下今日收入,又估算了下總身家,暗道:‘一兩銀子,終是攢夠了。’
這時,他忽而看到不遠處路過的一個身穿衙門官服之人,不動聲色沉默蹲下,低下頭將碗往前推了推,故作甕聲道:“路過的老爺行行好!”
‘這就是前身那位大伯。’莊瑾餘光瞥去一眼,見到那人隨著人流離開,心中暗道。
莊瑾非是此世之人,按照前身記憶,數月之前,城中沈家、藥王幫相鬥,當晚城中大亂,前身老爹因此身死,大伯、小叔盯上前身一家家產,並想要將前身、前身孃親發賣,前身孃親是個心細之人,察覺對方企圖後虛與委蛇,設計讓前身逃走,自己卻為保清白投井……
前身逃出之前,前身孃親給前身做了一番偽裝,如更換衣服、脂膠和泥在臉上點痣,這讓前身沒被大伯、小叔搜尋找到,再後來,前身帶走的少許銀錢花完,凍餓而死,這才有了他的到來。
‘前身名字、相貌,竟都與我前世一致,莊周夢蝶?蝶夢莊周?’
莊瑾想不明白,微微搖頭,也不再多想,將思緒拉回前身身上:‘一般來說,老爹身死,還有前身這麼一個十六歲的男兒,前身大伯、小叔也不會如此不顧吃相……這其中另有緣由,前身大伯、小叔乃是一母同胞,老爹乃是老爺子生前另納的一房所生,老爺子給了老爹一份資財分家,讓前身大伯、小叔一直耿耿於懷,這才有老爹死後的如此遭遇。’
‘或許還有另一個原因,數月前那一場大亂,是劫難,卻也未嘗不是機遇,畢竟,死得人的多了,空出來的位置自然也就多了,前身大伯在衙門,小叔在藥王幫,他們想要上進,自然免不了疏通關係,而疏通關係少不了真金白銀,這才盯上前身一家。’
‘話說回來,無論緣由如何,前身這份因果我接下了。’這其實並沒有選擇,莊瑾不接下這份因果,難道前身大伯、小叔就會放過他?他可不會如此天真。
‘前身大伯、小叔,一個府衙文書,一個藥王幫普通幫眾,在真正有權勢之人看來,也就比普通人稍大一點的螻蟻,但對一個乞兒來說就是山嶽之重。故而,就算為了自保,明天沈家第三次招收武生,也勢在必行!’
前身記憶中,沈家獨霸府城上百年,藥王幫不過新近崛起的挑戰者,只要透過沈家的武生考核,成為真正武者,進入沈家,前身大伯、小叔也就不足為懼了。
“武者啊!”莊瑾心中生出企望,在街上乞討時,他曾看到過一次武者出手,輕飄飄一掌就將另一人打飛丈許,知道此世是真正有超凡力量的:“爹有娘有,不如自己有,歸於自身的偉力,這才是真正的通天路!”
他如是想著,手中提著一根打狗棍,路過一處攤子,腳步微頓,看了攤位上的燒餅、包子、饅頭、窩頭等,最終要了兩個白麵饅頭,隨後便向著自家落腳地趕去,途經一條偏僻街巷,忽而察覺到什麼止步。
前方,一行人攔路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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