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你自己已有了決定。”
平永峰看著莊瑾,擺擺手道:“不用與我說,我只提醒你一點:沈家對外招收武生,乃是為了應對藥王幫壓力,不是招來武生讓你們享受的,無論作何選擇,切記不可放鬆怠慢了練武。”
說到這裡,他神色略有凝重,壓低了聲音道:“據一道內院流傳出的隱秘訊息,對你們這些武生,有一條潛規則,突破正式武者後,若是三月不能突破二經,半年不能突破三經……就會強制分配到城南、靠近藥王幫的地方。”
“甚至,別說你們,如今就是沈家外院的一些老人,沒潛力突破的,都調去城南、靠近城西的地方,去填那個坑了。也就是我,在沈家多年,與人為善,稍有些關係,才暫時……唉!”
平永峰說著,輕嘆一聲,旋即看向莊瑾道:“不過,莊瑾你天賦上佳,暫時不用擔心這個,對於你這等天才,我也明白些上面那些人的心思,大概是會等到你將來潛力耗盡、卡在瓶頸久不得進時,才會調去那邊。”
雖然沈家讓這些武生修煉的是黑煞功,定位就是耗材,但耗材與耗材也是不一樣的,莊瑾這種有天賦的耗材,那叫‘高等耗材’,自然要等潛力最大程度變現,才會使用。
莊瑾聽到這裡,心中有些古怪:‘想等我潛力耗盡,卡在瓶頸?可問題是,我似乎、大概、根本就沒有瓶頸啊!’
‘尤其是我練習的還是黑煞功,這種突破快、壓榨消耗潛力、但不利將來突破瓶頸的速成功法,不適合他人,但完全量身適配我啊,說不得將來我還真能從不可能中走出來一條路,跳出棋盤,從棋子成為棋手……’
不過,這個念頭他轉念就是壓下,現在還遠遠不到想那些的時候。
嗯,總之一句話:未來可期,但眼下需要苟住。
又和平永峰聊了會兒,臨走、告辭準備去練武時,平永峰拿出了二兩銀子,算是莊瑾帶來酒菜的補償,但其實就算加上異獸肉折算,也遠沒有這個數字。
“平師這是做什麼?”莊瑾自不肯收。
平永峰卻是道:“你突破二經,我心中高興,這是一點心意,就當給你的賀禮了,你也知道的,我卡在瓶頸多年,黑元散早就停下煉化了,手頭還是挺寬裕的。”
其實,他就是給出更多也不是不能,只是以賀禮這個理由就不夠了,也知道那般莊瑾不會收。
聽到平永峰這般說,莊瑾沉吟了下,這才收下,旋即對平永峰恭恭敬敬行了個禮:“多謝平師!”
平永峰坦然受了這禮,看向莊瑾道:“我如今三十有六,也只是二經境界,不過沈家一個二紋僕役,資歷雖老,也有些人脈,但人脈畢竟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,如今你也是二經境界,若是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,想來我大概也是沒有辦法的。”
“也就在銀錢方面,若是你遇到困難,可來尋我,我想來還是能幫上些的。”
他說著,用力握住莊瑾手腕道:“我卡在二經到三經的瓶頸,料想今生是突破不了的,你卻是大有希望,今後若是有機會,替我好好看看武道更高層次的風景。”
如果說,一開始平永峰對莊瑾也更多是抱著功利的目的,想結個善緣,但人心都是肉長的,隨著日漸相處,對莊瑾也愈發欣賞,如今也是漸漸動了真感情。
莊瑾聽著這話,心中微微感動,再次對平永峰行了一禮。
他不是理想主義者,知道世上沒有真正絕對意義上純粹的感情,哪怕如父母、夫妻,亦是如此,怎會對別人要求更多?
只是默默將這份情誼記在心底,等將來若有機會,再行償報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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