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鍵是那演技拙劣不堪,讓人不忍直視。
莊瑾沒管這些如開了屏般雄孔雀般的武生,反而挑了另兩個瞧著順眼些的武生上臺單獨指點,洗洗眼睛,其他武生依舊統一教授,這讓那幾個努力表現的武生大失所望,幽怨無比,直到幾天後漸漸掌握樁功才消停。
再之後,就沒什麼可說了。
當生活規律起來,時間過得飛快,就如白駒過隙般,一晃眼,就是匆匆大半月過去。
時間來到二月二十三。
這日上午,莊瑾帶著一眾武生練習了兩遍樁功,忽然一個武生舉手:“莊師,我突破正式武者了。”
說罷,他拿起一塊木板,在上面留印。
“嗯!”
莊瑾點頭看去,這是月初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幾人中的一個,名字似乎叫作周超,不過如今突破正式武者,頓時覺得這人順眼不少,畢竟幫自己完成這月保底指標了嘛!
“你將被褥鋪蓋搬去正式武者那邊,然後去庶務司登記吧!”
“是,莊師!”
周超興奮答應一聲,轉身離去,等來到練武場口,忽然腳步一頓,鼓起勇氣回頭,對莊瑾大聲道:“莊師,我成為正式武者,是因為自己的資質,你沒指點過我,我不會感謝你!”
言下之意,他成為正式武者,和莊瑾沒什麼關係。
還有更深一層意思:你單獨指點過其他兩個武生,卻沒指點我,現在我成了正式武者,他們卻沒成,你被打臉了吧?而且,他現在已經是正式武者、一經境界,你作為老師也不過二經,看到他如此天才的資質,你莊瑾……後悔了麼?
說這話時,周超心中的確是有著一種類似‘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窮’的爽感的。
其他武生聽到這話,紛紛向著周超望去,旋即又看向莊瑾,雖然不敢有什麼小動作、議論,但臉上多是看熱鬧的表情。
說實話,莊瑾單獨指點過的也只有兩人,他們大多數人也是統一教授的,要說心中沒點不爽、乃至怨氣,那不可能,如今甚至多有在心中對周超此舉崇拜、敬佩、羨慕的。
莊瑾看向周超,點點頭:“哦,好。”
他需要周超的感謝麼?幫他完成指標就夠了。
至於對方說這話,會不會說挑戰他的權威,感到衝撞、冒犯?
莊瑾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,人家也沒有誹謗他,他的確沒有單獨指點過周超,不感謝、就不感謝唄!
他也是清楚的,自己每天上午、下午一炷香時間,完成基本義務就走,的確沒對這個差事太過上心,人家說的也是實話,他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,不會說人家稍稍不贊同、頂撞,就感覺是忤逆,覺得人家取死有道!
周超說完,緊盯著莊瑾的表情,本以為莊瑾會生氣、破防、大怒,或者怎樣……當然,也並不認為莊瑾會對他出手就是了。
只是什麼都沒有看到,就好似好不容易憋出一個大招,給對方沒有造成一點傷害,他還想說什麼,卻在迎上莊瑾一雙極為平靜、如古井深潭的眼睛時,下意識心虛、避開,到嘴邊的話也隨之忘記了,轉身快步匆匆離開,看去顯得有些狼狽。
莊瑾看著周超背影,微微搖頭,心中感嘆:‘年輕真好,真……可愛啊!’
或許周超以為自己這是勇敢,在挑戰權威,但在他眼中,不過一個傻得可愛的愣頭青。
心智成熟的成年人,從不會將心事寫在臉上,就算恨不得你死我活,只要有需要,當面都能笑眯眯寒暄……尤其是,在硬實力不如的情況下。
這麼說吧,如果莊瑾真是睚眥必報、十分記仇之人,周超此舉,就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,為此付出慘重代價。
‘大概是以為突破正式武者,天賦極為不錯,從此一飛沖天?但事實是,正式武者、一經境界,也不過是另一個開始罷了。’
‘這種性格,若是將來沒有成長的話,現實會教他做人。’莊瑾心中暗道。
等周超走了,莊瑾繼續教授,一炷香後離開。
上午這場鬧劇,他的確不在乎,沒受到一點影響,甚至今天心情還頗為不錯,因為將一月多辛勤修煉,三經境界已然在望。
……
這日晚上。
莊瑾經過白天修煉,感受到還差一絲絲,都沒有像往日般修煉武技,而是繼續煉化黑元散,準備一鼓作氣在今日突破三經。
靜室內,他默運靜功,內息在經絡中迴圈、凝練。
終於,兩條經絡中傳來微微鼓脹之感,這種熟悉的感覺,讓莊瑾知道,自己這是自己二經境界的積累完成了!
“突破三經,就在此刻!”
莊瑾深吸一口氣,調動內息向著第三條經絡手太陽經而去,無阻無礙,沒有半點滯澀,對其他人來說,要花費大心力消磨的瓶頸,他並無感受,直接穿過,內息進入第三條經絡。
按照靜功心法的路線,內息迴圈於手少陽經、手少陰經、手太陽經三條經絡,快速提純、凝練,終於邁入一個嶄新的臺階。
三經境界……成矣!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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