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毒針?!’
一掠而來的莊瑾瞳孔微縮,彷彿能從雨水間,動態捕捉到它們的軌跡,右手五指在半空一轉,昏暗空氣留下殘影,勁力噴薄,一連串黑暗色毒針在半空簌簌掉落。
“怎麼可能?!”侯勇看到這一幕,瞪大眼睛,好如見了鬼般。
這可是他花費重金,才購買而來的暴雨杏花針啊!
據售賣那人所說,一經武者,猝不及防之下被偷襲,都有可能重傷,就是二經武者,不留意間,也有微小可能傷到,可這他娘是怎麼回事?
嗯,打死侯勇,他也不會想到來人竟會是三經境界,跨了他娘三個、整個三個境界啊,來打、來欺負他這麼一個連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。
不是,他侯勇,何德何能啊?!!!
砰!
侯勇發射過暴雨杏花針,已然沒時間做出其他反應,只感覺一道黑影掠過,旋即,身後一股大力傳來,迎面撲地。
這一瞬間,他腦海中飛速轉動,想他向來與人為……不是,是欺軟怕硬,得罪的武者真要說來,只有一個人,再想到方才那種略微的熟悉感,那此人必是……
“你、你是……嗚嗚!”
侯勇話音還沒出口,腦袋就被一腳踩下,埋在水窪,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,窒息的感覺讓他不斷掙扎,卻被那如山嶽鎮壓的一腳穩穩踩在頭上,半點抬起不得。
這一刻,侯勇心中生出無比的絕望,以及極為強烈的後悔。
如果能重來,時間回到大半年前,他一定不會收下莊瑾這個乞兒,得罪這個殺才;
如果能重來,時間回到半年前、已經收下莊瑾這個乞兒,他絕對會毫不猶豫,對莊瑾斬草除根,不會讓他有進入沈家學武的機會;
如果能重來,時間回到一月前,他絕對不會心存僥倖,惦念著府城的邊邊角角捨不得離去,會果斷賣掉所有帶不走的物事,立即搬家離開滇南府城,再也不回來;
……
可惜,這世上從來沒有‘如果’。
‘我恨!我好恨啊!’
侯勇懷著無比強烈的後悔與恨意,思維漸漸變慢,窒息沒了動靜。
——這個綽號‘侯爺’,壓在眾多乞兒心中的一座大山,就這麼無聲無息、窩囊淹死在了一個小水窪。
莊瑾淡漠看著侯勇死去,隨後將兩個昏倒的護衛提溜過來,將他們頭臉同樣埋在這處水窪,直到看著兩人,亦是失去氣息。
三殺!
從始至終,他臉上平靜得可怕,本以為沒殺過人,會心態有所起伏,但事實上,心如止水,甚至殺人過後,還從容順手搜走了三人身上找到的共計一兩三錢銀子。
‘這麼看來,我的膽氣也算不差?可惜,為了不留手尾,沒有真正意義上見血!’
是的,莊瑾為了方便後續,從始至終都有注意,沒在三人身上留下傷口,就是之前將那兩個護衛打人如掛畫,用的都只是巧勁兒。
他深知衙門那群人的德行,將事情做成這樣,如果侯勇家人報官,極大可能判定為摔倒淹死,不予立案!
——雖然摔倒被水窪淹死,還是三個人,在同一個地方被淹死,是有些荒誕,但你別管它有多麼荒誕,我們信了,就問你信不信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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