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瑾如今五經境界的積累,已然完成八成,估量旬日即可突破六經,而城北戰事烈度雖高,但也沒到坊鎮守大打出手地步,到了六經境界,坊鎮守級別不出,基本可保安全。
‘還有就是,我五月份在福榮街立功,在邢彥那裡留下了些香火情,當初對方還邀請來著……此去城北,能分到對方手下,對方看重、又相熟,相較安全些……如今形勢變幻,規矩也有變化,庶務司只分配到坊,具體街道由坊內部商定,按照這位邢鎮守的規矩,以實力挑選街道,如今我五經境界,也能選擇內部一些、不與藥王幫接壤、較為安全的街道。’
‘最後,我還有著自己核心班底。’
上月,林宏已然突破三經,這月畢愷也突破三經,還有錢文德、鄔昊,這些小圈子的人。
——核心班底、非心腹的區別,可以參考林宏、畢愷,與這邊藥田的手下張子皋、黃傳和等人。如果在城北,都是後者這種面和心不和,上下相疑的,錯過戰機還是小事,特殊場合可能要命。
‘一個籬笆三個樁,一個好漢三個幫,對四經、五經武者來說,以上凌下,四經之下的武者,基本沒什麼威脅,但若是同境界戰鬥中,遭到他們干擾,就要命了。’
而有自己心腹班底,上下不疑,令行禁止,如臂指使,就能極大避免這種情況,當初莊瑾初去城北,段濤敲打,也正是這個原因。
‘種種因素綜合,此去城北,風險還是可控的。’莊瑾暗道。
陳芸看莊瑾自有成算,輕輕點頭:“夫君既有決定,妾身自是支援……夫君可去繼續練武,收拾東西,這些一應瑣碎,就交給妾身吧!”
……
常家。
常和同問小兒子常開傑:“這月疏絡丸分期的銀兩,可給莊生送過去了?”
他有著三子,長子常開衡是武者,如今是二經境界,在沈家做事;次子常開瞻,武道資質不行,卻心眼靈活,經商打理著家中一些產業,唯獨小兒子常開傑,文不成、武不就,最是讓他不放心。
故而,上月莊瑾婚事,常和同才會帶著小兒子過去,之後送疏絡丸分期的銀子,也是讓常開傑去,只為和莊瑾混個面熟,以後延續這段情分。
“早就送去了。”常開傑答應著,說是如此,實則卻是自己昧下了。
老爹常和同買下那顆疏絡丸,首付五十兩,就抽取家中流動資金,突破四經後,又有一段煉化黑元散的突飛猛進期,更是需要銀錢。
故而,這兩月常家不說節衣縮食,生活質量也是有所下降,過得緊巴巴的,常開傑哪是能過苦日子的人?自然要從其他地方找補,擷取了讓他送去的這份銀錢。
“那就好,你去見莊生,要嘴甜些,執長輩禮……這份情分要保持住,以後有你受用的……”常和同叮囑道。
常開傑聽到,想到莊瑾年紀,以及外面傳言,不忿道:“不是爹你幫忙,那莊瑾哪來的今日?我有必要如此放低姿態討好麼?那莊瑾要真有良心,就該過來咱家主動拜訪,怎麼還要咱們維繫關係?”
“胡說!這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?”常和同怒目瞪來。
常開傑被嚇得縮了下脖子:“外面都這麼說的……”
原來,當初那顆疏絡丸,莊瑾的確很大程度是因為人情,這事情傳出去後,外面人以訛傳訛,誇大其詞,有傳言說‘若不是天大的恩情,莊瑾怎麼會將作價六百戰功、還要排隊預訂的疏絡丸,以六百兩銀子、還是分期,給了常和同’。
對此,莊瑾有所風聞,卻不在乎;常和同也有聽到,多次解釋,不過這種事情越描越黑,人家只當你在刻意隱瞞,他也無法,只能不去理會、冷處理。
只是沒想到,外人的荒唐傳言,竟將自家兒子忽悠瘸了。
常和同是當事人,自然心裡門清,說了自己和莊瑾之間的事情,才道:“其實,我和莊生的交情,也沒那麼深,一些人情,更是你爹我主動貼上去的……”
“就是那顆疏絡丸,也是莊生感念情分,賣你爹我的面子……人家這種天賦,又是知恩圖報的性子,這種人哪裡去找啊?遇到一個都是天大福分,可千萬要抓住,好好維繫……”
他看向小兒子,語重心長:“你大哥、二哥,我是不擔心的,只有你,樣樣不成,我不得不為你多考慮些……只這莊生的關係,你若是能接住,不出什麼大意外,後半輩子就受用不盡了。”
“爹,我知道了!”
常開傑和以前從老爹這裡哄錢一樣,面上極為誠懇,表演著一個‘乖兒子’形象,但聽到這些,心中卻仍沒有將銀錢送去的想法。
‘那莊瑾真要找來了,我再給也不遲,對方不找來,那就是暫時不缺銀錢,也就沒給的必要,不如我先拿來用用,等將來手頭寬裕再說……’
他不明白的是,莊瑾不缺和他不給,這完全是兩碼事。
‘而且,說不準拖著拖著,對方就忘了這筆錢吶?聽說那莊瑾如今已是五經,將來六經不是問題,恐怕七經都有望,那時,對那莊瑾來說,這點銀錢就更不算什麼了,恐怕就算想起來,也不會前來討要了。’
常開傑想得很美,自以為聰明,暗自得意琢磨道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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