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幾月,莊玉堂可謂是春風得意。
大半年前,他心目中那個同父異母的雜種弟弟、也就是莊瑾前身的老爹,在大亂中死了,收回對方的房產、兩間鋪子。
——是的,在莊玉堂眼中,就是收回自己的東西,在他和莊玉勇眼中,當初老爺子是被雜種弟弟的親孃、那個賤婢的枕頭風迷惑,昏了頭分出一份財產,他和莊玉勇才是嫡子正房,在那個雜種弟弟死後,收回乃是理所應當。
也正是收回房產、兩處鋪子,賣了得銀三百餘兩,與小弟莊玉勇平分,正好大亂後空出位置,拿去打點才從三等文書晉升二等文書,入了品級。
而收回財產的過程,也在他以及身在藥王幫小弟,黑白兩道的鎮壓下,無波無瀾。
那個雜種弟弟的親族?父族這邊,那弟弟不過一個雜種,是老爺子在外另納的一房所生,他們才是正統,宗親長輩自然站在他們這邊。
而那個雜種的妻家……一個雜種,能娶到什麼好人家?雖然不像是那個雜種弟弟的娘,是贖買回來的清倌人,但娶的也不過一個孤女。
至於其他朋友,更不必說,人死燈滅,人走茶涼,那些人也不過普通家庭,最多家境稍稍殷實一些,誰會為了已經死去的朋友的家眷,冒著家破人亡的風險去和他們硬頂?
唯一不圓滿的是……
莊玉堂每每想到,心中都有些戾氣,雜種弟弟的媳婦、那個賤人倒也頗有些心機,將雜種弟弟的孽種放走了,自己也投井而死,讓他們少賺了一筆。
這日下衙,莊玉堂正待回去,忽然一個乞兒來到跟前:“老爺,有人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,說你不看一定會後悔。”
“什麼東西?”
莊玉堂聽到這話,有些疑惑、不信,但還是開啟看了眼,只這一眼,就是手腕一抖,令平日頗有城府、喜怒不形於色的他,神色大變,急忙詢問乞兒遞信那人是誰,在乞兒也說不出後,打賞對方几個銅板,匆匆離去。
……
當晚,莊玉堂就將弟弟莊玉勇喊了過來,說了莊瑾之事。
“什麼,那個孽種參與沈家的武生招募,進入了沈家,如今已成為正式武者,突破三經?!”
莊玉勇聲音發顫,身為武者的他,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。
就拿他自己來說,卡在二經瓶頸多年,也就在吃了莊瑾一家的人血饅頭後,分得一筆銀子,買下早就相中的疏絡丸主材中一味藥草,這才僥倖突破三經。
而短短數月,莊瑾就達到和他一個境界,什麼概念?
那種資質,恐怕上佳都不足以形容,已然接近更上一等、不為大多武者所知的絕頂了。
莊玉勇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,下意識抱怨道:“大哥,我當初就說,一定要找到那孽種,斬草除根,可幾天沒找到,咱們就沒耐心放棄了。”
“唉,那時不是急著疏通關係,往上走麼?不說我,就是你,那時不也想著儘快突破麼?”
莊玉堂嘆息:“再說,那孽種的爹死了,娘也沒了,房子、鋪子也讓咱們佔了,就連戶籍,我都給他銷去了,本以為不足為慮,誰能想到今日……”
銷去戶籍,這一手的確是狠,通常來說,一般沒了戶籍,許多事情都難以做成,比如衙門要求,招工需要出示戶籍、簽訂契書,客棧客人住宿也需要戶籍(實際執行上,只有大一些的客棧做到,更多客棧是給錢就能住)……
說句難聽的話,沒有戶籍,死了衙門都不會管。
可這些關於戶籍的鉗制,沈家根本不在乎,說句不客氣的話,別說衙門的戶籍規矩了,就是官府,在滇南一府七縣,威勢都未必能蓋過了沈家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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