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份這一月五環東區的坐鎮任務之後,以莊瑾的鹹魚性格,自然是卡著最低限度,接下來兩月,就不做任務了。
時間也將至年末,面臨伏牛山脈的元氣潮汐,今年是小年,小型元氣潮汐,小圈子聚會商談此事。
莊瑾今日過來,就發現不對,自己成了焦點。
“聽說前兩日,莊兄在太元湖與上官家嫡女上官雲嫦切磋一場,不分勝負?這兩日莊兄之名,可是在州城各個先天圈子中流傳甚廣。”
“莊兄何時不吭不響突破了三重境?瞞得我等好苦啊!”
“莊兄一定請客才是,今日珍饈坊九樓!”
……
莊瑾與上官雲嫦打那一架,真正實力對外暴露——懸天司早就知道,這暴露是對懸天司體系之外,如小圈子中人的暴露。
如閔忠愍、畢伯夷、洪寶樞等人也就罷了,基本是正向的善意,或者態度更尊重了些,只是往日裡對各人都頗為和氣的小圈子之主——岑佔山,今日似有些不對:“莊尊者和我說句實話,前幾月初來,是否就已然是三重境了?”
這話一出,場中一下陷入安靜,氣氛也變得有些微妙。
莊瑾自然感知到此人情緒有些不對,心中一轉,也就明白了。
如獅群中的老獅王,面對崛起的年輕雄獅,會充滿警惕,他如今展露真正境界,岑佔山這是感受到了威脅。
更直白些說,岑佔山往日的和氣,那是面對自己圈子中人,心態上俯視的包容,現在莊瑾和他同一境界,這就俯視不了了,甚至還擔心莊瑾搶他這個小圈子之主的位置,如此態度自然變化。
“是,那時就已突破,不過我修煉的是黑煞功,武道前途有限,子嗣艱難,也不準備建立家族如何……草木一秋,人活一世,我的想法是,及時行樂,為自己而活。”
莊瑾的潛臺詞不言而喻:老爺子,我沒有搶你小圈子之主位置的想法,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裡吧!
岑佔山的擔心,在他看來其實頗為可笑:一個先天真氣境的小圈子之主,對方在意,他卻半分不在乎的,就好如志在九天的鴻鵠,會去覬覦燕雀棲息的一個小樹梢麼?
‘更別說,這與我的‘和光同塵、韜光養晦’策略不符,真要做小圈子之主,沒有什麼好處,反而會引人矚目,這不是給我自己找麻煩麼?’莊瑾暗暗搖頭。
岑佔山領會了莊瑾的意思,場中氣氛一時重新變得緩和,說起今日聚會主題,年末的元氣潮汐:“每次元氣潮汐,伏牛山脈之中,天材地寶滋生,異獸為之廝殺、爭奪,多有向外逃逸,故而一重險地中,尋常時節偶爾才可見到的五臟境異獸,到了這個時候,因為二重絕地向外擴散,遭遇頻率也是大增。”
“天材地寶、異獸獸核,對我等也是不小機緣,可充作底蘊,給家族後代配置秘藥,可用於做升令任務,或者兌換憑證、貢獻點積攢……每年在元氣潮汐之後,也就是一年一度的州級拍賣會,其中時有出現對我等都有用的高階資源,如可輔助突破先天真氣境瓶頸的凝真丹,輔助武技突破的悟道丹,乃至更上層次的凝罡丹種種。”
“我意,此次元氣潮汐,按照往年慣例,我等小圈子聯合共去,也不深入,就在一重險地……事後,按照出力大小分配收穫,豈不美哉?”
“此事我可應下。”洪寶樞身後是有一個家族的,此時頷首出聲。
“也算我一個。”賀兆燚當年因為伏牛山脈中奇草突破,對這等賭運氣的盛事,天然有著積極性。
“我也加入。”冷奎平時是獨自進入伏牛山脈,廝殺戰鬥,但如今元氣潮汐中,伏牛山脈愈發危險,他卻也不傻,非要頭鐵獨行。
在這三人帶動之下,畢伯夷等人正要出聲,這時莊瑾卻出言問道:“岑老,不知元氣潮汐中,這一重險地中,出現的最高層次異獸,能達到什麼程度?”
“今年是小年,小年有小年的好處,較為安全,這小型元氣潮汐,通常擴散出來的,最高就五臟境圓滿級別異獸,大致等同於我等武者先天真氣境三重境,極為罕見的幾次小年,出現過初入六腑境的異獸,相當於我等武者先天罡氣境一重境,不過這個可能極低,就是遇到,我等聯手組成十方無敵陣,也是不用怕。”
岑佔山說著,介紹道:“這十方無敵陣,組成陣勢,敵人要同時面對十人之力,更玄妙的是,就算不夠十人,也可陣成兩儀、三才、四象、五行、六爻、七星、八卦、九宮,面對初入六腑境的異獸,有我這個先天真氣境三重境主持,五位尊者陣成五行,就足以自保,若是我等八人齊聚,陣成八卦,更是能戰而勝之。”
“抱歉,我的情況之前說過,志不在此,這次小型元氣潮汐,我就不去了。”
莊瑾沒有後代,不建立家族,也暫時不必考慮升令任務——那顆風翼雷虎獸核,就足以讓他升令三紋玄蛇令,而更高層次的黑蟒令升令任務,突破先天罡氣境後,再考慮不遲。
至於拍賣會,所謂的高階資源,先天層次突破瓶頸的丹藥種種,他自身沒有瓶頸,也不需要。
‘所以,我為何要去?為了一些可有可無的資源、好處冒險,豈非撿了芝麻,丟了西瓜?’
莊瑾更願意安穩苟著,一路苟到先天罡氣境。
岑佔山聽聞頓時頭疼,莊瑾這鹹魚一般的性子,是不會威脅他的小圈子之主的地位,可也沒有動力、上進心,這就少了一個大好戰力啊!
賀兆燚收到眼色,出言勸說道:“莊兄年紀輕輕,怎能一遇挫折、挑戰,就直接退縮?還是當有些上進心才是。”
“我說過,我修煉的黑煞功,又無家族後代,這為誰上進?武道之路,我能突破則突破,若是不能,那是命數如此。”
賀兆燚說他不求上進,莊瑾直接承認了,我就不上進了,咋滴了吧?
“就算如此,我們同一圈子,也當共同進退,怎好……”
‘之前是打雞血,這又道德綁架,沒完沒了了?’
莊瑾微微皺眉,打斷言道:“所謂圈子,在我看來,乃是一個交流互助的渠道,圈子中人,各有各的立場、利益,求同存異即可,一味追求共進退,行動一致,反而許多時候會令人為難,不復寬鬆氛圍,失去初衷、本意。”
“莊尊者此言,不過是推脫……”
“好了!好了!”
閔忠愍、畢伯夷與莊瑾關係良好,看場中漸起的火藥味,出言打圓場。
“這種事情,各憑自願麼,如果人數實在不夠,添我一個就是。”
“我也是如此。”
“閔兄、畢兄!”
莊瑾喚住兩人,言道:“這元氣潮汐,風險與機遇並存,有著好處,卻也伴隨著危險,若是去,當是深思熟慮,真正是自己想去,而不是為了誰,或者面子如何,請各位細思之!”
這話主要是對閔忠愍、畢伯夷兩人,若只是為了打圓場,代替他去,在這次元氣潮汐中受傷、乃至丟命,那算誰的?
他可不會給自己埋下這種坑。
場中一時間變得安靜。
風清隱頓了一下,開口道:“我卡在二重境多年,武道已不復想,只願此生安穩在武院當個教習,今年這元氣潮汐,也就不去了。”
閔忠愍摘下腰間紅皮酒葫蘆喝了口,也是跟著道:“我想了一下,暫時也沒什麼需要資源的地方,今年也罷了。”
“我還是去吧!”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