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眼見著都已經天亮了,計緣又嘗試著畫了幾張,可結果都是如此。
看著桌面上焚燬的那一小堆灰燼,計緣終於老實了。
難怪這修仙界什麼都講師承,這沒個師父,連畫符都入不了門……計緣揉了揉眉心。
難道我也要去拜個符道師父了?
符籙……忽然間,一個人名出現在了計緣腦海裡邊。
陸綰!
她可是曾頭市的符道天才,還拜了曾頭市有名的鄔文彬鄔大師為師,這點小事找她應當是沒問題的。
就是不知道這裡邊有沒有涉及師承……也罷,去問問就知道了。
若是不行,再考慮拜師的事情。
正當計緣喂完了青黃雞和靈豚,又收了靈卵準備離開的時候,卻聽著門外響起了鄧雲良和林虎的大笑。
兩人在曾頭市待了一整晚,如今天亮了也就回來了。
看這模樣,玩的還挺開心?
但到底玩的是什麼,就不得而知了。
計緣特意在院子裡邊等了一會,等到兩邊院子都響起了關門聲之後,這才悄無聲息的掩門離開。
他先是去了陸綰的家中,見到了那位早先的陸大伯陸松。
許是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,加之早已沒下過水,所以計緣記憶當中有些黑瘦的陸松,也是變成了一個頗具富態的中年男子。
見著計緣過來,陸松自然也是有些詫異。
“找綰兒?她去鄔大師那了,得晚上才會回來。”
兩家早年就有過交流,計緣和陸綰的關係也一直算好,所以陸松也沒隱瞞,而是如實告知。
計緣瞭然,隨後又跟著陸松敘了敘舊,又婉拒了留下來吃午飯的客套,這才告辭離開。
陸松停在門口,雙手攏袖目送著他離去。
等了片刻,屋子裡才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,“計青雲那兒子?生的倒是俊俏,只可惜啊,長相不值錢。”
說話之人自是陸綰之母,陸松之妻李秋靈了。
只不過相較於還維持著那一絲關係的陸松,她卻懶得露面了,所以剛剛哪怕看見了計緣,她也不願出來。
一襲錦繡衣衫的陸松卻搖搖頭。
“沒了爹孃,還能在這般年紀突破練氣中期……怕是有些值錢了。”
陸松早年就已經練氣五層了,這些年下來更是摸到了六層的門檻。
加之他本身又是個心細之人,人老成精,縱使計緣氣息收斂的再好,也被他察覺到了一絲異常。
這般年紀的練氣中期,要麼是自己極有本事,要麼就是背後有人照拂。
不管哪個,都說明計緣不太簡單。
“什麼?練氣中期了?”
李秋靈很是驚訝的問道。
練氣中期很正常,但不到二十歲的練氣中期,在這曾頭市就比較少見了。
再加上計緣那難得的好樣貌,在這曾頭市裡道一聲年輕俊彥,怕是也不為過了。
計緣自是不知這些,他一番詢問下來,終於在這曾頭市的一間高門大院前頭停了下來。
能在這曾頭市住得起這屋子的人,也是非富即貴了。
鄔文彬作為一個能畫出一階上品符籙的符師……自然算得上是又富又貴的人家了,更別說他手底下還養了一堆會畫符的弟子,每月都能給他上供不少。
據說以他的符籙本事,都能加入水龍宗了,但他卻沒去。
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,若是去了水龍宗,他只能當個大頭兵,馬前卒,讓人頤指氣使。
哪像現在,可以在這曾頭市裡作威作福。
計緣敲開了這鄔府的大門,沒有門房,前來開門的也是這鄔文彬的弟子。
“你找誰?”
“我找陸綰。”計緣稍一拱手。
“找陸師妹?”
前來開門的這白衣男子立馬就多看了計緣好幾眼,甚至連眼神都沒那麼友善了。
計緣不想表演一些什麼為了女修爭風吃醋的戲碼,更何況他對陸綰本身也沒有別的心思,所以也就多說了句。
“正是,她是我姐。”
果不其然,這話一出,白衣男子眼中立馬熱切了許多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道友且進來便是,陸師妹近來正在嘗試繪製中品符籙了,端是有天資的很啊。”
“師父都準備讓她去參加明年的水龍宗遴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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