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頂早已被掀翻。
鐵柱法器也是在這四張金印符的圍攻之下,變得岌岌可危,像是根本撐不了多久了。
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的王珊見狀,都沒有絲毫的遲疑,當即喚出一艘火紅飛舟就要逃離此處。
“別走……”
不等嶽柱把話說完,便有一道青色流光掠過,一面面水鏡接連出現。
王珊手裡立馬出現了一枚龜甲。
可在這青色流光之下,龜甲瞬間被切割成兩半。
正當王珊又想往自己身上貼符籙之際,離她最近的那面水鏡竟是出現一枚水藍色的細芒。
細芒霎時掠過王珊的眉心。
前後洞穿。
此時她的飛舟都還沒升到這屋頂的高度,就已然化作一具屍體倒下。
見著王珊被殺的如此順暢,但背後動手之人卻還沒露面……嶽柱有些急了,他接連往自己身上貼了三張護身符籙,身上也是隨之浮現出一副青銅甲冑。
雖不知這來者到底是誰,但就目前來看。
實力絕對是要超過自己的。
“不知是哪位道友……我嶽某人與你無冤無仇……”
嶽柱話沒說完,先前殺死王珊的那道青色流光又殺了過來。
“嗤——”
飛劍劃過甲冑,當即迸發出一片火星。
手握鐵柱的嶽柱絲毫不敢意動,他擔心自己一動身,金印符砸落,到時不死也得重傷。
“你他孃的!”
嶽柱手一拍,四張上品符籙便是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殺去,一時間端是風沙滾滾,四面的屋牆霎時粉碎。
“土法,土龍符。”
計緣心中稍有些驚訝。
雲雨澤裡邊,絕大部分都是水系修士,修土法的人不是沒有,但卻很少。
而且土法本身也對水法有些剋制作用,既如此……計緣抬起右手朝前一指。
單指虛按空中,其手指藍光氤氳。
霎時間,周身靈氣都被抽空,連帶著計緣丹田內的靈氣都少了六分之一。
一粟米大小的黑色水珠憑空出現。
“去。”
計緣心念一聲。
黑色水珠射出,竟是筆直穿過了眼前的土龍捲,來到了嶽柱身旁。
百魚盾擋住土龍捲之際,計緣腳下一點,身形瞬間離開了眼前的院子。
“轟隆——”
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這院內響起,緊隨其後散開的是一道氣浪。
四周圍牆瞬間被掀翻破開。
計緣靠著百魚盾避開此殺伐之際,二話不說便是數道雷擊符丟了出去。
剎那間,那屋內廢墟當中又是幾道紫雷落下。
計緣飛劍開道,這才再度踏入院子。
伴隨著紫雷散盡,他也終於得以看清這屋內的情形。
水滴指第三層“蓄爆”,外加四張上品攻伐符籙,以及偷襲出手的情況下。
嶽柱沒有能活下去的道理。
此時他躺在廢墟當中的屍體,已經被蓄爆炸開的水刀切割的慘不忍睹。
看似連補刀都不用了。
可計緣依舊催動飛劍,將其頭顱斬下之後,這才上前拾取了他的儲物袋,外加那鐵棍法器,王珊的飛舟法器他也沒放過。
只是拿起儲物袋的第一刻,計緣就已經將其煉化。
右手一翻,一個外觀極為精緻的玉盒也就出現在了計緣手裡。
他將玉盒開啟,都還沒來得及細看,一股濃郁的清香就隨之散發開來。
只見玉盒裡邊正躺著一株開著粉紅小花的藥草,花朵細小,約莫有著十餘朵。
葉子卻很大,不過四片葉子,但每一片都有兩指寬。
千年青蕙草,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東西了。
計緣不敢多看,順手將其收好後,他又再度斬下了王珊的頭顱。
將兩枚頭顱分別用兩個木盒裝好後,兩道火球術下去,屍體灰飛煙滅。
料理完後事,計緣也就喚出雷隼舟,化作一道紫色遁光,消失在了雲端。
前後殺人動靜極大,但速度卻也極快。
估摸著都還不到一分鐘,計緣就已經殺完走人了。
全程也沒有過一句的廢話。
殺人就是殺人。
先語言威懾,再好一番譏諷,最後才慢悠悠動手……計緣不會傻到如此。
至於在這靈山坊殺人,會不會被水龍宗追殺這事,計緣也都提前處理好了。
偽裝易容之後的他,尋到這靈山坊的魚欄。
稍加暴露修為,與這水龍宗修士“道友”相稱後,他才吐露了自己跟嶽柱的生死大仇。
一邊是即將成為自己師兄弟的計緣,一邊是年老體衰,再無加入水龍宗希望的嶽柱……
“道友儘快便是,不然拖得時間久了,我們也不好交代。”
當然,若是有人發現,這當值修士必定也會說,這完全是出於對未來同門的幫助。
跟計緣給出的兩張上品符籙,絕無半毛錢關係。
這種門道,計緣也早就探清了。
修仙修仙,修的不止是打打殺殺,還有人情世故。
畢竟那當值修士雖已是水龍宗正式弟子,但也不過練氣八層而已。
已是練氣九層的計緣隨手畫出的兩張上品符籙,足以動搖他的心思了。
是日當晚。
計緣再度回到曾頭市,將嶽柱和王珊的人頭送給了溫臨。
溫臨趙月嬋喜極而泣,最後大拜不起。
此間事了。
計緣再度駕馭雷隼舟,返回了迷霧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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