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皇上產生感慨的不是張靜風的行為。
他在先皇的宮殿中熬到現下,什麼荒唐殘暴的行為都見過。
後宮的女子有多狠辣他是見識過的。
“問世間情為何物……”
皇上搖搖頭,“那張氏,雖是賊人之女,但到底是江湖人士,本過得自由自在。”
“朕聽說江湖兒女最為灑脫,就算嫁為人婦後,也能拋頭露面行走江湖。”
“這個張氏,跟著個窮書生私奔。”
“她躲在後院這麼多年,不出去,不能透露身份,只以為有情飲水飽,也算是痴情之人。”
“若沒出此事,恐怕張氏還以為那張瑞對她一如既往。”
“她卻沒想到,早在兩人最濃情蜜意之時,那張瑞準備好藥方子。”
皇上搖頭。
在後宮中,他也見過不少一心痴戀先帝最後發狂的嬪妃。
本以為江湖女子沒有被困在宮中,自是會過得自由灑脫,沒想到,只要沾個情字,如同飛鳥斷翅,硬生生把自身困死。
蕭明煦明白為何皇上會發出這般感慨。
他說:“皇兄,那張瑞已經寫下休書,準備讓張氏去城外尼姑庵修行。”
“張靜風證據確鑿。”
“這幾人該如何處置,請皇兄發落。”
皇上笑道:“怎麼?這點小事還要朕來處理?”
“那張瑞治家不嚴,罰俸祿半年,在家反省三個月,三個月後發去邊陲小鎮當個縣令。”
“張氏不管之前是什麼身份,但出嫁從夫。”
“她既被夫家認為是瘋子,又會功夫,貿然放走容易生出事端。”
“讓人廢掉她的功夫,去東郊城外的水月庵修行。”
“張靜風罪證確鑿,既然她不守婦道,那罰入墨染樓非死不出。”
聽到這話,蕭明煦不知為何,卻突然想起安顏公主的囑託。
考慮片刻,蕭明煦開口:“皇兄,還有一件事。”
“安顏和張家嫡次女交好,這張靜風罰入染墨樓是她罪有應得,她嫡妹卻尚未婚配。”
“哈哈,朕知道。”皇上笑道,“安顏託你求情?這真是難得,朕本以為你們二人勢如水火,沒想到竟有和好的一日。”
“罷了,既然這樣的話,此事莫要張揚。”
“對外只說張家嫡女暴斃,從今以後,張家多個死去的女兒,染墨樓中多一位無名罪奴。”
蕭明煦點頭。
這樣處置非常合適。
最關鍵的是,這樣一來,無論是張氏還是張靜風,他都方便安排人暗中監視。
蕭明煦沒忘記,那個挑撥的東籬還未抓到。
她在張家待這麼久,肯定不會放棄經營的人脈,遲早會再找上這些人。
皇上卻摸了摸鬍子,詢問道:“安顏難得有交好的友人,不如讓她把人帶進宮來,朕想看看,父母嫡姐那般的女子會是什麼模樣。”
“陛下,萬萬不可。”蕭明煦急忙勸阻道,“那女子會些武功,雖是花拳繡腿,但剛處置她的家人,若這是讓她進宮,容易生出事端來。”
“果然!”皇上突然拍一下桌子,一副瞭然的模樣說道,“你平日辦事哪裡會這般仔細!”
“今日還特地為那女子求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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