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讓屋裡伺候的僕人全都出去，才開口：“王爺，不是我不說，而是此事有些奇怪。”
那天晚上，黑三從胡人那買合歡香後，又和那人喝一會兒小酒，才耽誤回去的時間。
他腳程快，覺得那條道敞亮，走快一些不會出什麼事。
“我這人別的不說，那眼神卻頂好。”
“路邊兩排樹下面有不少的矮灌木，這種地方最容易藏人，我走過去之前全都仔細看一遍。”
“我確定，那附近根本沒有東西！”
“結果走到一半，我突然聽到一聲貓叫。”
黑三經驗豐富，聽到貓叫的時候心知要糟。
蕭明煦點頭：“夜貓受驚，才會叫出聲，又或是歹人故意學貓叫分散注意力。”
這兩種情況，無論哪種，在一個人走夜路時，都必須警惕起來。
黑三轉身跑。
可他只看到前方樹木的影子一歪。
那影子中鑽出一個瘦小的人來。
那人悄無聲息，彷彿鬼魅般出現，一句話都沒說，出手朝黑三的心口刺去。
“那人用黑布蒙著臉，但那雙眼睛很亮！”
“王爺，我敢肯定，刺傷我的人是一位女子。”
“什麼？”文竹嚇得跳起來，“女刺客？”
他轉頭看向蕭明煦。
難道是吉祥姑娘？
又或是謝青瑤的人？
黑三心有餘悸地說：“那人眼睛睫毛很長，露出的膚色很白，她轉身離去的時候，我看到她耳朵上有耳孔！那時女子佩戴耳環用的。”
在別國也許有男子喜愛佩戴耳環。
大齊風俗中，卻只有女子能戴首飾的。
男子一般不會打扮得太過招搖。
蕭明煦點頭：“那人的腳印實在太小，藏身之處面積不大，若是女子，也說得過去。”
與此同時，蕭明煦也明白黑三不願當眾說出的原因。
這陣子京城中最紛紛揚揚的話題是先王妃謝青瑤。
像黑三這種訊息靈通之輩肯定知道。
當日吉祥姑娘大鬧王府，最後從侍衛手中逃走，是許多人都看到過的。
眾人心中，先王妃的手下個個都會功夫。
黑三在替蕭明煦辦事。
他拿不準她到底是衝賢王來的，還是衝他懷中的合歡香來的。
當時在場人很多，黑三也不好詢問，只能說沒看清。
他是擔心貿然挑明，也許會破壞蕭明煦的計劃。
“你細心啊。”蕭明煦說，“但那女子和謝青瑤無關。”
聽到賢王對先王妃直呼其名，黑三心裡有底。
看來傳言是真的。
王爺傷心過度，逐漸看清先王妃的真面目。
這也是一樁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