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明煦敲了敲車廂。
這是提醒王府侍衛提高警惕。
他記得，這裡平時根本沒有任何商販，之前每次從這條路進宮，他都感到略顯冷清。
今日這般熱鬧明顯十分反常。
寧凌霜十分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。
“王爺，可有刺客藏在人群中？”
“不然我們先回去？”
“不必。”蕭明煦說，“沒有哪裡刺客會膽大到這條街上行刺！前方不遠是皇宮，我要看看，弄出這局面的人到底想做什麼。”
這附近是有禁軍在到處巡邏的。
特別是附近的高樓上，都暗中藏著弓箭手。
若有刺客敢在這裡作亂，估計他連三步都走不到，定會被弓箭手射成刺蝟。
“哎喲，這不是賢王府的馬車嗎？”
“對啊，裡面坐得該不會是王爺和新王妃吧，他們進宮要面上聖上嗎？”
“真是世風日下啊，什麼人都能面聖啊？嘖嘖，只是最低賤的娼，一朝翻身，成枝頭鳳凰。”
“沒辦法啊，人家今後若是有子嗣，那才是貨真價實的皇族。”
這些話隔著馬車，車內的兩人依舊聽得清清楚楚。
不僅如此，說話的人中氣十足，連周圍的百姓們也都聽到。
這下子，原本還未注意到馬車的人都看過來。
之前說話的人又開口說道。
“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啊，只聽說過乞丐皇帝，沒聽過花魁王妃的！這賢王爺不嫌髒，誰知那女人是不是早丟了清白。”
“都是青樓花魁了，哪裡來得清白呢？”
“一想到咱們大齊今後的皇族，竟流有姬子的血，這簡直是千古醜聞啊，哎。”
這幾人說話難聽極了。
句句狠毒，彷彿是要故意激怒車上之人。
寧凌霜臉色慘白。
她最介意的是她的身份。
她最不願的，是因為她的身份連累到蕭明煦。
蕭明煦拍了拍她的手，輕聲說：“這些說話之人明顯是有內力的，不然聲音也不會傳得這麼之遠。”
“他們不敢行刺，才故意用出這等噁心人的方法。”
“目的是要擾亂咱們的心神。”
“凌霜，你若聽進去，他們才是得逞。”
寧凌霜露出一抹苦笑：“王爺，我何嘗不知這是詭計。”
“只是三人成虎，這說的人多，對王爺您的名譽……”
“本王不在乎這些虛名！”蕭明煦說，“這世上多的是欺名盜世之輩！那謝青瑤陰狠毒辣，不少人卻以為她是女英雄！”
“世人愚昧，大多人云亦云，本王難道要因為這些閒言碎語，做出違心之舉嗎？”
“凌霜，相信本王，總有一天，我會昭告天下，恢復你原本謝家嫡女的身份。”
這話讓寧凌霜感動不已。
蕭明煦語氣中的堅定讓她的心神重新安定下來。
兩人的手不自覺間緊緊握在一起。
外面的風言風語，像拍打小船的海浪般，非但沒有嚇到他們，反而讓他們的聯絡更為緊密。
“別怕，本王早防著這一手。”
“真以為王府的閒話是這麼好說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