麗妃是萬萬不敢撒謊的。
她低頭不敢多說，生怕惹得皇上更加不悅，只能在侍衛的“護送”下灰溜溜地離開。
至於那三位宮女和老婦，則被皇上毫不留情地處理。
“後宮竟亂成這樣。”皇上略有不滿地看向皇后，“你也要多管管，免得主子不像主子，下人欺上瞞下。”
“是，臣妾定會好好整頓一番。”皇后恭敬行一禮。
這番插曲過後，幾人離開御花園，來到舉辦宮宴的地方。
說是宮宴，其實參加者只是皇室幾人。
寧凌霜心裡對皇上的手段略感懼怕，更謹言慎行，多一步都不肯亂走。
今日的事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。
與王府相比，皇宮各種勢力錯綜複雜。
哪怕是再精緻華麗，也給寧凌霜一種沉甸甸的壓抑感。
她坐在蕭明煦的身邊。
剛坐穩，感到桌下伸來一隻手。
那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，彷彿無聲地安撫。
她抬頭，對上蕭明煦的眼睛。
“莫怕，事情已經解決。”蕭明煦低聲說，“那麗妃暫時無法興風作浪，你安心待在本王身邊。”
寧凌霜點頭。
和深不可測的皇上相比，蕭明煦的手段也不容小覷。
寧凌霜甚至有些恍惚。
這對兄弟到底是臨時起意，還是早說好互相配合，藉著這次的事打壓麗妃，維護後宮平衡呢？
“端妃娘娘到。”
小太監的通報讓寧凌霜收回思緒。
端妃與麗妃不同，她出身將門，似不喜華服，一身衣裳比寧凌霜還要素雅。
她進退有度，先是對帝后行禮，才看向寧凌霜。
兩人對視一眼。
端妃微微點頭，算是和寧凌霜打過招呼。
“這是皇弟新婦送你的禮物。”皇上讓人把最後一個木盒擺在端妃的桌前。
端妃隨意掃一眼，微微搖頭，嘴角卻浮現出一絲很淡的笑意。
“你素來不喜這些東西，怎麼今日見到賢王府的禮物，竟面露微笑？”皇上對待端妃態度不算太親近，但語氣和善。
“新王妃明顯喜愛素色，這送出的禮物卻與她氣質不符。”端妃淡淡說，“臣妾看著，這東西是那謝青瑤會喜歡的。”
好厲害的眼光。
寧凌霜心中一緊，正準備解釋。
蕭明煦卻開口說：“王府遭人盜竊，一時之間湊不出什麼拿得出手的，這東西端妃娘娘還是勉強收著吧。”
“賢王殿下真是憐香惜玉之人。”端妃微微挑眉，“之前進宮，你一味護著謝青瑤，現下謝青瑤死了，又護著凌霜姑娘，果真是重情義的好男兒啊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皇上突然笑起來，“你啊，這嘴向來是不饒人的。”
“今日朕心情好，你與皇弟各退一步，莫要再吵。”
端妃對著皇上行一禮，又看蕭明煦幾眼，再默不作聲。
蕭明煦也沒像對麗妃那般咄咄逼人。
他與端妃之間似有種隱隱的默契。
方才對話，聽上去像是爭吵，實際卻顯得兩人關係不錯。
“端妃娘娘難道進宮前認識夫君？”
寧凌霜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澀感。
她還未正式過門，已覺得前路晦澀不明，似每走一步都困難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