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板傳來劇烈的灼痛,頭髮、眉毛瞬間焦糊捲曲,發出難聞的焦臭味!
他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這恐怖的高溫汽化,連神魂都會被那金焰焚燒成虛無!
極致的恐懼與一絲被逼到絕境的、對夏天那“愚蠢”傲骨的莫名敬佩激烈交鋒!
最終,在火焰巨掌帶著滅世之威緩緩壓下的生死關頭,他猛地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絕望嘶吼,竟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。
連滾帶爬地再次撲到夏天身前,張開雙臂,如同螳臂當車般對著天空那如同太陽墜落般的巨掌,用盡靈魂的力量尖嘯,“冼尊主!手下留情!您三思啊!莫要因一時之怒,鑄成千古之恨!”
“擋!我!者!形!神!俱!滅!”
冼中天聲音冰寒徹骨,如同九幽寒風颳過靈魂。
那火焰巨掌下落的速度雖因劉老六的阻擋而微微一頓,但其上蘊含的毀滅之力卻驟然暴漲!
恐怖的高溫讓劉老六的面板瞬間起泡焦黑,發出“滋滋”的烤肉聲!
死亡的陰影已將他徹底籠罩!
劉老六強忍著非人的痛苦,感受著生命力的飛速流逝,口中滿是焦糊的血腥味。
他用盡最後一點清明,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語速快得如同連珠炮,聲音嘶啞變形,“誤會!冼尊主!天大的誤會啊!您說的‘夏’,和我兄弟的‘夏’,可能……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字啊!”
“他叫呷無敵!口甲呷!呷飯的呷!不是您說的那個夏,他是外界人,鄉音濃重,舌頭打卷,所以才會讓您聽錯了!”
“您明察秋毫,千萬別因為一個口音的誤會,就錯殺萬年難遇的奇才,讓冼家痛失未來擎天巨柱啊!”
“呷?口甲呷?”
冼中天眼中那瘋狂燃燒的殺意火焰,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“口音說”潑入了一絲冷水,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。
如果真是“呷”而非“夏”,那確實存在巨大的誤會可能。
畢竟外界廣袤,方言俚語繁雜,白玉京內部不同城山之間口音也差異巨大。
冼中天身上的滅絕殺意似乎消減了一絲絲,懸停在劉老六頭頂,即將將其化為飛灰的火焰巨掌,那熾白的光芒也略微黯淡了一絲,隱隱有收回的趨勢。
他帶著審視,沉聲道:“你在跟老夫耍什麼心機?‘夏’與‘呷’,字形迥異,字義更是天差地別,豈能混為一談?”
“冼尊主聖明!”
劉老六如同聽到了天籟,不顧渾身焦黑的劇痛,瘋狂磕頭,“對咱們這些飽讀詩書,講究字正腔圓的仙家來說,自然涇渭分明!”
“可我兄弟他、他就是粗鄙的外鄉人,可能連自己的姓怎麼寫都不知道,全靠口口相傳,傳到他們那窮山溝,舌頭一禿嚕就唸成夏了!”
“外界那麼大,十里不同音,百里不同俗,您想想,咱們白玉京內,青龍城和白虎城隔著一條河,說話調調還不一樣呢,更別提跟咱們幾乎隔絕的外界了,這完完全全就是口音惹的禍啊!天大的誤會!”
他聲淚俱下,將市井小民的狡黠與急智發揮到了極致。
這番漏洞百出卻又帶著幾分歪理的狡辯,在生死關頭竟也產生了一絲效果。
冼中天眼中那滔天的殺意又淡去了一分,那恐怖的火焰巨掌開始緩緩收斂那焚滅萬物的高溫和光芒,似乎真的被這“口音誤會”說動,準備就此罷手。
劉老六感受到頭頂那致命威脅的消退,心中那塊萬斤巨石終於落下大半,劫後餘生的虛脫感瞬間襲來,剛想癱軟在地。
“沒有誤會,我的姓氏,就是夏天的夏。”
夏天那平靜清晰,卻如同九天驚雷般炸響的聲音,再次響起!